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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12月27

日午十點半,一個瘦削的人一跛一跛地走進菲尼克斯辦公用品商店,來到售貨員丁·克雷那邊。克雷後來說,他注意到那人一隻眼睛中有他母親所謂的“火點”。顧客說他要買一個大公文箱,最後挑了一個漂亮的牛皮公文箱,價格一百四十九元九角五分。跛子用嶄新的一疊二十元票付款,得到現金折扣。從看貨到付款,整個交易不超過十分鐘。那人走出商店,向左轉走向商業區,丁·克雷直到在菲尼克斯《太陽報》上看到他的照片時,才又見到他。

當天下午晚些時候,在菲尼克斯售票大廳,一個頭發灰白的高個男人走近鮑妮塔·阿爾瓦萊茲的視窗,詢問怎樣乘火車從菲尼克斯去紐約。鮑妮塔給他看轉車線路。他用手指沿著線路移動,然後仔細記下全部的內容。他問鮑妮塔1月3日的票還有嗎。鮑妮塔敲敲她的計算機鍵盤,告訴他有票。

“那麼為什麼你不……”高個男人開口道,然後又停了下來。

他一隻手捂住腦袋。

“你沒事嗎,先生?”

“煙火。”高個男人說。她後來告訴警察她聽得很清楚:煙火。

“先生?你沒事兒嗎?

“頭疼,”他說。“對不起。”他想要笑笑,但這沒使他年輕而又蒼老的臉更好看些。

“你想要阿斯匹林嗎?我有一些。”

“不,謝謝。很快就會好的。”

她寫好票,告訴他1月6日中午,他會到達紐約的中心車站“多少錢?”

她告訴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是付現金還是支票,史密斯先生?”

“現金。”他說,從錢包裡掏出錢——錢包裡是一大把二十和十元的票子。

她數了數卜把找的零錢,他的收據和車票交給他。“你的火車上午十點三十開,史密斯先生,”她說。“請十點十分到這兒準備上車。”

“好吧,”他說。“謝謝你。”

鮑妮塔露出職業性的微笑,但史密斯先生已經走開了。他臉色蒼白,鮑妮塔覺得他像是處在巨痛中。

她確信他說了“煙火”。

四艾爾頓·卡里是菲尼克斯至鹽湖火車上的乘務員。1月3日上午十點,高個男人來了,艾爾頓扶他上了火車,一直送進車廂,因為他跛得很厲害。他一隻手拎著一個非常舊的大旅行包,邊角磨得很破了,另一隻手拎著一個嶄新的牛皮公文箱,他很吃力地拎著公文箱。

“我能幫你拎那個吧,先生?”艾爾頓問,指的是公文箱,但乘客卻把旅行包遞給他,附帶著還有他的車票。

“不,開車後我會收票的,先生。”

“好吧,謝謝你。”

一個非常文雅的人,艾爾頓·卡里後來告訴問他的聯邦調查局特工。另外,他小費給得很多。

五1979年:月6日,紐約陰雲密佈,快要下雪了。喬治·克萊蒙特的計程車停在比爾特摩旅館門前,正好是中心車站對面。

門開了,一個灰頭髮的人鑽了進來,他移動時很小心,有點兒費勁。他把一個旅行包和一個公文箱放在身邊的座位上,關上門,頭靠著座位閉了一下眼睛,好像他非常疲倦。

“去哪裡,我的朋友?”喬治問。

他的乘客看著一小塊紙。“港務局售票處。”他說。

喬治開動了車。“你臉色不太好,我的朋友。我的小舅子膽結石發作時臉色就是這樣的。你有膽結石嗎?”

“沒有。”

“我小舅子說膽結石比什麼病都疼,也許除了腎結石。你知道我對他說什麼?我說他瞎扯。安迪,我說,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我喜歡你,但你是瞎扯。你得過癌症嗎,安迪?我說。我問他得沒得過癌症。我的意思是,誰都知道癌症最疼。”喬治認真打量著他的後視鏡。“我真心真意地問你,我的朋友……你沒事兒吧?因為說實話,你看上去像剛活過來的死人。”

乘客回答,“我很好。我……我在想另一次乘計程車的事。

幾年前。“”噢,好吧。“喬治善解人意他說,好像他知道那人在說什麼一樣。嗯,紐約怪人太多了,這一點無法否認。在這麼想了一下後,他繼續談他的小舅子”媽咪,那個人病了嗎?‘、“噓。”“好吧,但他是病了嗎?”

“丹尼,別說話。”

她衝坐在灰狗長途汽車過道另一邊的男人抱歉地一笑,但那人似乎沒有聽到。可憐的傢伙的確像病了。丹尼只有四歲,但他的判斷是對的。那人茫然地看著外面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