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叫佔木傑,當初他對你,不是看不起,而是壓根就沒有看。”木子說,“當時,你爸爸還活在人世間,對你的婚事兒,只能在財力相當,行業近似的幾個集團中物色,其中,木傑這孩子,是首選,之所以你面熟,因為你也選中了那張照片,儘管你那時還很小。我當時帶著你和你爸爸的意見,跟他的母親木虹格勾通了,你虹姨帶著我到了美國,可你虹姨沒有出面,要我打著她的名義與那小子見了一面,結果,我碰了一鼻子的灰,很丟人的。”
淑姬咬著唇,冷冷地:“好,不是冤家不聚頭。”
木子抖了一下,說:“小姬,聽媽一句話,也是媽第一次求你,不成親家也不要成為仇家,我知道南博的手段很厲害,你放他一條生路。”
淑姬錯愕道:“媽,給我一個理由,我可以考慮。”
木子說:“他是天才!”
淑姬嘴巴合不攏:“就這二字?”
木子說:“是的,媽生來以善為本,就是你爸爸在世時,我也不曾為虎作倀,所以,對於把一項高新技術,提前十年貢獻給人類的一個人才,我向來尊重的,當他母親想把這項技術佔為己有,就是這個天才,大義滅親,給我的是敬仰,所以,天佑行善,人類社會才能文明進步。”
淑姬沉默了半晌,艱難說:“我……試一試。”
淑姬放下電話,來到窗前,久義佇停。她所處的一帶,是漢城弘益大學和極東電視臺之間的畢加索街,這裡聚有很多家咖啡廳和俱樂部,而大多數俱樂部的特點,是夜裡的有地下搖滾組合。80年代,這所最優秀的美術系而著名的大學周圍,僅有幾處PubBar,小餐館,舊書店,小美術館和美術補習班。進入90年代,南博家族首先以這裡為點,裝修獨特的咖啡廳,俱樂部和夜總會,名聲越來越大,以至形成了一條街。白天這裡與其他大學周圍沒有什麼差別,不過到了夜晚,開始聚集起喜歡音樂和藝術的年輕人,一條街競相傳出音樂聲和激情聲。
三天之後,漢城正是燈火輝煌的時刻,車水馬龍,然而,幾乎在霓虹燈結成的畢加索街上,行人很少。冷清的街頭上,走著一對金童玉女,惹得不少倚在門上的“三點”女郎,慌忙直腰垂頭相迎,可金童玉女視而不見。玉女是淑姬,金童是庚差,妹妹挽著哥哥的胳膊圈兒,在視察他們的風情一條街。
妹妹嘆道:“足球世界盃已進倒計時,可遊客都是本地人,沒幾個一擲千金的主兒。”望著沒有人氣的街市,她不能把目光放得太久,心裡有一種難言的失落。
哥哥安慰說:“我們的夜總會,也跟人一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好在這房產是我們的,怎麼做,也虧不了。我們的同行呢?”
妹妹說:“敢做我們同行的,大都是蛇頭,他們那裡的臉盤兒要比我們開闊,平時的生意要比我們好。”
臉盤是指夜總會的姑娘們漂亮。話說到實質,兄妹倆回到了淑姬的會客室,窩在沙發裡,誰也不想先開口,去觸及那個誰都清楚的話題:南博的生與死。二年之間,小聖靈和洪飈二大集團都毀在同一個對手手上,不粟而寒。
淑姬試探說:“進,還能走多遠?”
庚差說:“除非把老師和學生都滅掉,我們就能繼續進。”
淑姬說:“不現實。我最近蒐集了大量的資料,那個學生被五馬分屍之後,居然自己活過來了,這哪是科學,奇妙!”
庚差說:“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淑姬說:“連自己的母親都敢滅,難道母親對兒子,還不為軟嗎?”
庚差說:“到此為止,停止一切行動計劃,對已經暴露出的問題,捨車保帥。”
淑姬說:“你是說,放掉那些小女孩,或者說乾脆殺死她們?”
庚差說:“放與殺,都不可取,隨時有可能暴露行蹤。最行得通的,擄到手的女孩子,一律按原計劃培訓。”
淑姬說:“現有多少人?”
庚差說:“要是都集中到基地,應該有八千左右。”
淑姬說:“但願你好之為之。”
庚差一下子站起來:“這不都是你的‘育苗’計劃嗎?”
淑姬毫不示弱說:“可我沒有要你動槍舞棒的,我建議辦育苗學校,以招收初中學生出國為由,潛移默化,結果你沒有采納。”
庚差說:“我是想以較少的錢,做更多錢的事兒。”
淑姬冷冷說:“一個電子博士,盡耗掉了五億美元,這是在花較少的錢嗎?”
庚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