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笑道:“我最大的敵人不是他。”
“那是誰?”裴蓓皺起了眉頭。蕭布衣慌忙道:“你莫要考慮了,一切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都說久病自醫,他是看多了神醫,雖不明白病理,也知道現在地裴蓓還是少動心思的好。
裴蓓嫣然一笑,“我就是這毛病,改不過來了。好的,我不想就是,蕭大哥,在牧場的時候,你自己處理的就很好,我看白大小姐都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以身相許呢。”
蕭布衣笑道:“哪有那麼多以身相許的事情,你沒有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很是古怪,但絕對不是愛慕!”
“我知道,那是……”裴蓓‘噗嗤’一笑,“那是誤會,她弟弟白子建就來試探我和你的關係,我還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們都以為你喜歡的是男人。”
說到這裡的裴蓓幾乎是伏在馬背上輕笑,蕭布衣無奈道:“既然你知道我損失了個白大小姐,不如把你這個裴二小姐補償給我好了。”
裴蓓僵在馬背上片刻,蕭布衣有些緊張道:“你怎麼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用不著生氣的。”
他雖然對兄弟們常是打哈湊趣,來到這裡對個女子開這種玩笑還是頭一次。或許這已經算不上什麼玩笑,這是他的真心真意。
裴蓓良久才坐直了身子,只是望著前方,半晌才道:“蕭大哥,其實當初對抗陸安右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誰為我不惜捨去了生命,我殺了陸安右只是知道你手軟,縱虎歸山為我不取,倒沒有別的意思。你誤會我的時候,我是前所未有的憤怒。可那憤怒說穿了。或許是覺得失落吧,我想天下人都誤會我也是無所謂。可你誤會我對你的意,這讓我傷心莫名。”
蕭布衣靜靜地聽。
“我早就對你傾心相許的。”裴蓓雖然大膽,卻還是不敢回頭去望蕭布衣,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謝謝你,謝謝你今天說的話。”
蕭布衣見到她的傷感,微笑道:“那我昨天說的話你不需要謝謝嗎?”
裴蓓終於笑了起來,“你因為我的緣故,損失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我賠你倒是無關緊要,可是我只怕貝培賠給了你,你真的會倍賠地。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好拖累你,你陪我走了這一路,我已經……”
“其實你說的完全不對。”蕭布衣突然打斷了裴蓓的話。
裴蓓有些不解地扭過頭來。“蕭大哥,我哪裡錯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蕭布衣緩緩道:“你無非覺得自己病了,做不了事情,你覺得自己現在百無一用,不能幫我什麼。可我喜歡你,並非是因為你的武功,也非是你的暗器,更不是你每天能殺幾個人。我喜歡你,只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而非別的!”
裴蓓眼角有些溼潤,輕咬紅唇,良久無語。
“你為我做的事情,我為你做的事情何必分得太清。兩人既然真心相愛,那就應該甜也吃得,苦也吃得。”蕭布衣繼續道:“我若是因為你的病離開你,那不是愛。你若是因為你的病離開我,那也不是愛。那最多隻能算得上偉大……”
裴蓓垂下頭來,淚水已經落在馬背之上,點點滴滴。
蕭布衣見到裴蓓抽泣,輕聲道:“傻孩子,以後莫要動那些沒用的念頭。你若是覺得離開我很偉大的話,那我會恨你一輩子,可我若是這刻還不抓住你的話。我只會恨自己一輩子!”
“蕭大哥……”裴蓓霍然抬頭,“我……”
“不要說謝。”蕭布衣道:“你我之間,已經不需要再用這個字的。你心甘情願,我亦如此。或許別人的理解不同,但心甘情願四個字對我來說,已經足夠。”
裴蓓抹下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可這次若是樂神醫看不好我的病呢?”
“我覺得樂神醫定能看好你的病。”蕭布衣一字字道。
裴蓓見到蕭布衣的一本正經,反倒破涕為笑道:“你也是頭次去見樂神醫,怎麼會如此肯定?”
“我最近從袁道長那裡學了點神機妙算的本事,”蕭布衣笑道:“你若是不相信我,不妨和我賭一把如何?”
裴蓓雖然不相信,可又希望蕭布衣真的猜中,這些天來的看病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每次都是希望而至,失望而歸。要非因為蕭布衣的緣故,她早就把所謂的神醫一腳踢開了。
“怎麼賭?”
“我賭樂神醫定能夠看好你的病,若是我贏了,”蕭布衣收斂了笑容,鄭重道:“蓓兒,那我就娶你,你不能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