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和你同存反叛之心的人,我難道不是你們太平道的好選擇?如今太原城又出了個賣刀的漢子,手中拿的正是綦毋懷文傳人所煉的寶刀,想必太平道知道你已經出事,放棄了你。既然如此,你和我合作,取了藏甲,做一番大事,讓他們明白放棄你的代價豈不更好?”
牢房中一片靜寂,所有的兵士都是離的頗遠,當然是因為這等事情機密,高君雅不想旁人聽到。
吳工布終於開口道:“水,給我水喝。”
高君雅臉上露出喜意,伸手從牢房中的水桶裡舀了碗水,遞到吳工布的面前,輕聲道:“我知道你並不想死,你若是想死的話,只要不吃飯不喝水就早死了。告訴我藏甲的地方,我就放了你。”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誘惑,吳工布虛弱道:“那好,我告訴你,藏甲分在兩地,一處在……”
他虛弱的聲音極低,高君雅忍不住湊上前去,耐心道:“在哪裡?”
陡然間吳工布一把抱住了高君雅,一口咬過去。高君雅為利心切,忘記了提防,被吳工布一把抱個正著,一口竟然咬在臉上。高君雅心膽俱寒,怒吼掙開吳工布的束縛,連滾帶爬的竄到牢房口,伸手摸了下臉上,溼漉漉的流血。眾獄卒趕了過來。吳工布嘴角鮮血淋淋,放聲大笑道:“我當然不想死,我不過想多吃你的幾口肉而已。”
高君雅怒不可遏,眾獄卒衝進來要打,卻被高君雅揮手止住,喝令他們退後,眼珠轉轉,強忍住怒氣。這個吳工布已經虛弱非常,再打一頓都有暴斃的可能。他雖然心中恨極,可是因為藏甲還沒有到手,自然不想讓他輕易死掉。長嘆一口氣,高君雅沉聲道:“吳工布,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仔細考慮下,三天後我再得不到你的答覆,我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不會再留你的性命。”
他說完後轉身出了牢房,吳工布卻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喃喃道:“三天,我其實早該死了。”
他意識有些迷糊,卻聽到牢房外的獄卒道:“老李,你的臉怎麼了,也和高大人一樣,被咬了嗎?”
老李應了聲,獄卒笑了起來,“你怎麼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是不是昨晚被娘們吸乾……”
話音未落,就聽到‘砰’的一聲響,牢房外驚呼幾聲,轉瞬靜寂一片。
牢房門‘咯’的響了聲,吳工布見到一張貼著藥膏的臉,卻不是高君雅,虛弱問,“你是誰?”
那人取出鑰匙開啟了鐐銬,微笑道:“我是救你的人。”
蕭布衣迴轉將軍府後,一直靜靜的守候訊息,李靖也是在他身邊。
“高君雅應該上當了。”李靖笑道:“你這招引蛇出洞很有效果,在酒樓一鬧,又出來個賣刀之人,他還是沉不住氣了。先是去找了劉大夯,然後去了牢房,大哥已經跟過去看看,想必能有所發現。”
蕭布衣微笑道:“大哥不是易容,而是易形,以他的本領,混入牢獄應該不成問題。只是高君雅送給我們寶刀,我們卻是捅他一刀,未免有些太不仗義。”
李靖笑道,“不知道蕭大貪官何時良心發現,這所有的事情可都是按照你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
二人談笑的時候,方無悔已經急匆匆地趕過來,“蕭大人,將軍府外有人求見。”
“是誰?”
方無悔搔頭道:“就一個人,也沒有拜帖,只說求見蕭大人。那人穿著整潔,大眼濃眉,還很年輕,不過應該不是太原城的官員,因為他們每次來,都是先送上禮單。”
“讓他進來。”蕭布衣想不到這個人是誰,猜測道:“多半是山寨的人。”
方無悔快步出去,很快的領進一個人來。
那人頭戴氈帽,遮擋住了半邊臉,身材適中,走路看起來飄逸不羈,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蕭布衣只是望了一眼,“無悔,今日將軍府閉門謝客,不再見人。”
李靖卻是端起茶杯喝了口,目光從那人身上掠過,微有詫異。
那人掀開氈帽,露出黑幽幽的頭髮,雙眼頗大。他長的或許算不上英俊,可神情總是自信滿滿,給他這個人憑添了許多的魅力。
“蕭大人,別來無恙。”
蕭布衣含笑道:“徐世績,你好大的膽子,這裡也敢來嗎?”蕭布衣想了太多的人來找他,唯獨沒有想到徐世績會來找他。當初自太平村一別,他和徐世績就再也沒有見過,雖然說他是官,徐世績是賊,可這個賊也不算討厭,甚至可以說,徐世績的不羈倒讓蕭布衣有些好感。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初清江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