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勢雖盛,可卻沒有一人響應,未免有些尷尬,李密微笑道:“伯當勇氣可嘉,值得讚賞。玄藻,你有什麼主張?”
房玄藻皺眉道:“魏公。如今在我看來。瓦崗形勢危急。蕭布衣極為陰險,他並不急急的攻打洛口,只是派張鎮周、王世充二人牽制我們的主力,眼下卻有隋兵不停的出兵伊闕,驅逐我瓦崗軍,搞的人心惶惶,枯守回洛無疑是坐以待斃!”
“那依你之計呢?”李密皺眉問。
“如今西進之路全部斷絕,南下又有襄陽牽扯。一條路就是徑直向東。取徐圓朗的琅邪、東平等地,扼守山東固守。圖謀河北竇建德之地。如果我等棄子中原反圖邊角之地,盡取山東河北之地,捲土重來未嘗不可。”
“這如何使得。”翟讓一旁終於發話,“我等才和徐圓朗、竇建德等人聯盟,取他們地地盤似乎不算厚道?”
翟讓發話,邴元真、王儒信等人竟然都是點頭,李密微笑道:“那不知道玄藻第二條路又是如何?”
“第二條路就是沿運河而下,盡取江淮之地,攻打江都。若能取下江都,擒住狗皇帝楊廣,暫時劃江而治,不失為一策。”
翟弘嚷嚷道:“這是什麼狗屁主意,我們在瓦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南方,這個主意我不同意!”
翟弘雖是魯莽,可這次卻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思,大夥都是在河南為盜,根深蒂固,並不願遠離。
李密見到眾人反對,輕咳幾聲,心道房玄藻的計策聽起來很美,但是少考慮瓦崗眾的本性,這和當初這些人不肯過東都去取西京一樣的道理。
落葉歸根,無論如何,讓這些人背井離鄉都是個天大的難題。其實不但是瓦崗眾,就算李密也不想放棄中原惹人恥笑,如今勢力如此強悍還要敗北,那捲土重來又有何用?
只是看到眾人的表情,心中陡驚,暗想瓦崗眾先後敗於蕭布衣,對蕭布衣早就產生了畏懼心理,難道自己也是如此悲觀,覺得這洛口倉畢竟還是守不住?
極力想要擺脫這悲觀氣氛,李密不動聲色道:“玄藻所言也有道理,不過眼下……還需從長計議。”
眾人默然,房間外突然有傳令官高聲道:“魏公,瓦崗有緊急軍情稟告!”
瓦崗眾微驚,傳令官已經將軍文呈上來,房玄藻接過要遞給李密,李密卻是擺手讓他念出來,房玄藻展開看了眼,臉色微變道:“隋軍襲擊瓦崗寨,連破三寨,郝孝德、王當仁死命抵抗,這才殺退隋軍來犯。王當仁只怕隋兵再犯,請求魏公支援。”
眾人嘩的一聲響,議論紛紛,翟讓有些坐不住了,慌忙問道:“無雙怎麼樣?”原來翟讓意志一直不算堅強,李密的買賣越做越大,翟讓卻是心中沒底,幾次想要回轉瓦崗,只覺得往深山一鑽,遠要比住在這大宅子中要舒坦。可見到李密興盛,掠奪珠寶無數,又有悔意,所以數次迴轉。可畢竟不放心女兒,就讓翟無雙還留在瓦崗,想瓦崗不過是群山環繞,卻是不佔據什麼地利,想隋軍自顧無暇,當然沒有閒情去打瓦崗,這刻聽到隋軍襲擊瓦崗。那實在比隋軍攻打金堤關更讓人震驚。
房玄藻看了眼書信,搖頭道:“大小姐沒事。”
翟讓放下了心事,皺眉道:“魏公,過幾日我想帶點兵回瓦崗看看,不知道魏公意下如何?”
李密皺眉,轉瞬展顏道:“合該如此,過幾日我點齊人馬讓寨主迴轉瓦崗看看。”翟讓推李密為主後,給李密上尊號是魏公,李密即位後。就封翟讓為上柱國、東郡公,他地大哥翟弘也被封了個柱國、滎陽公,不過李密還習慣尊稱翟讓為寨主,一來示意親近,二來也是代表自己不敢忘本。
翟讓聽的心中舒坦,點點頭,帶著一幫手下先出了李密地府邸,本來滿滿的人,呼啦啦的轉瞬去了小半數。
其餘的人見到翟讓離去,也是相繼告辭。眾人本是商議金堤關被攻打的事情,可都是貌合神離,少有出什麼主意,等到離去的時候,李密才發覺隊伍散的一塌糊塗,嘆息口氣。
眾人離去,房間中之剩下房玄藻、王伯當和蔡建德三人,三人都是臉色忿然,顯然不滿瓦崗眾的表現。
李密掃了三人一眼,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蒼涼之意。暗想自己初到瓦崗之時,就是這三人跟隨,沒想到一年多下來,能夠信任地還是這三人而已。
“魏公,我看翟讓、翟弘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一走。只怕瓦崗會被他們帶走小半數人馬。不如除去了他們,一絕後患。”王伯當沉聲道。
李密沉默不語,蔡建德也道:“魏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