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若不吃藥死了,和你沒什麼關係。他吃你的藥死了,責任可在你。”虯髯客凝望蕭布衣的雙眸,沉聲道:“難道你真的覺得別人的生死比你的生死還要重要?”
蕭布衣緩緩道:“我若是不知道有機會也就罷了。但是我既然知道,怎能眼睜睜的看到馬格巴茲死去,而不援手。張大哥,我決定先讓馬格巴茲試試這藥,生死由命好了。”
虯髯客淡然一笑,站了起來,拍拍蕭布衣的肩頭,“蕭兄弟見素抱樸,少私寡慾,實在是我輩中人。天命由天,人命在你,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過幾日再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
他倒是說走就走,轉瞬消失不見,如果不是蕭布衣手中還有那個瓷瓶,幾乎以為是一場夢境。
蕭布衣熬到清晨的時候,再也按捺不住,開啟瓷瓶看了下,裡面果然有兩丸藥,色澤黝黑,沒有發出所謂撲鼻的香氣,反倒有股辛辣的怪味,對五成功效的信心不由又打了個折扣。
翻來覆去的看那個瓷瓶,見到上面花紋倒還精細,手指觸控瓷瓶的底部,好像有凸痕,心中一動,掉過來看了一眼,發現瓶底有個孫字。
虯髯客姓張,這麼說這瓶藥其實是別人送給虯髯客的?蕭布衣搞不懂為什麼虯髯客武功高強,身上偏偏有這麼多療傷聖藥,當初那瓶刀傷藥就比貝培手上的好用很多,雖然貝培的刀傷藥也算很不錯。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蕭布衣索性不想,站起來把瓷瓶揣在懷中,走出氈帳。
虯髯客可以出入自由,他卻沒有這個本事,才掀開簾子,兩個兵士已經持矛問道:“做什麼?”
“布衣想要求見可敦,望請通報。”蕭布衣拱手陪著笑臉,心中惴惴。
兩個士兵互望了一眼,倒沒有譏笑。能讓吐屯送馬桶過來的人,就算是罪人,也不要輕易得罪,因為他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翻身。
“你等等,我去問下吐屯。”一個兵士急匆匆的走去,留下一個看守。
不大的功夫,羊吐屯已經帶著死羊臉過來,望著蕭布衣道:“你求見可敦什麼事?”
“不好在這兒說,不過和馬格巴茲有點關係。”蕭布衣早就想好了措辭,只怕不能輕易見到可敦。
果不其然,羊吐屯搖頭道:“蕭布衣,你以為你是誰?可敦豈是說見就見?”
蕭布衣含笑道:“在下布衣一個,只是事關馬格巴茲的性命,在下只能冒死求見可敦。”
羊吐屯微微動容,“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虯髯客把前因後果說一遍,蕭布衣此刻多半不能明白羊吐屯表情的含義,現在卻知道羊吐屯動容不過是為了塔克,不由為馬格巴茲有點悲哀。
“布衣見識淺薄,不知道馬格巴茲可否是中了毒?”蕭布衣心中明鏡一般,卻還是虛心來問,昨夜他早就想到方法,倒不急躁。
羊吐屯冷哼了一聲,“你才知道嗎?”
蕭布衣收斂笑容,臉色誠懇道:“不知道現在可有什麼救治的方法?”
羊吐屯看了他半晌,這才搖頭道:“沒有,我看他氣息微弱,估計活不了多久。”
蕭布衣露出關切之意,“如若真的沒有救治之法,在下倒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羊吐屯目光一動,沉聲道:“什麼方法?”
蕭布衣彎腰去挽褲腿,兩名士兵上前一步,長矛抵住他的兩側,厲聲喝道:“你要做什麼?”
第九十五節 奇貨可居
士兵曾經搜過蕭布衣的身上,都知道蕭布衣褲腿中藏有一把匕首,見到蕭布衣彎腰去挽褲腿,誤以為蕭布衣要刺殺吐屯,急聲喝止。羊吐屯卻是揮手讓他們退下,皺眉道:“蕭布衣,你要做什麼?”
蕭布衣挽起褲腿,露出小腿,又往上挽了點,指著小腿肚一處傷口道:“大人你看,這處傷口本來是毒蛇咬的,小人當初被毒蛇咬了一口,幾乎送了性命。”他身上別的不比常人多上什麼,可要論傷疤,倒是勝過常人很多,隨手指著一處傷口,倒是有模有樣。
羊吐屯懶洋洋地看了他的傷口一眼,“這又如何?”
“當初咬傷我的是奇毒之蛇,形狀雖小,毒性卻是猛烈。”蕭布衣心有餘悸道:“大人當然也知道,蛇越小越古怪,有的時候毒性反倒越強。”
他把謊話說的極為詳細,只為堅定吐屯的信心,羊吐屯點點頭,想必也知道這個道理,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你是如何醫治好的?”
蕭布衣心中好笑,心道你終於問到了正題,“在下當即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