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輕雪和雲淺正在往回走,經過一遊廊下時,陡然看到兩個小丫鬟軟軟趴在柱子上,臉色都是慘綠色。她臉色大變,忙和雲淺一人摻了一個,扶到椅子上坐著,檢視她們的舌苔。
“她們果真是中毒了。”她看著她們慘綠的臉,拍了拍,“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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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用過午膳就這樣了。”話說完,眼一閉就暈過去了。
“我們去膳堂看看。”她和雲淺,還有善音是在外面吃了才回來,難怪沒出事。
只是剛走幾步,就看到這個凌府的男主子帶著一個老成持重、精神矍鑠的五六十歲老者和一個跟他年紀相當、溫文儒雅的男子從引凰閣走出來,他走在前面,高大偉岸的身板頗有王者氣勢,翩若並排走在旁邊,一身颯爽英姿跟他極為般配。
他自然是看到了遊廊裡的情況,用指探了探兩個丫鬟的鼻息,面色異常暗沉,對匆匆趕來的喬莫釗吩咐道:“即刻通知下去,封住府裡所有的吃水井!”
“主子,府裡剛用過膳的下人全中毒了,大夫們在搶救。”喬莫釗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匆匆趕來就是為了要稟告這件事,“大夫們診斷是食物中毒……”
“大概有多少個人?”剛才他還吩咐準備洗塵宴,打算與霍師伯對飲一番。如若不得翩若這樣一鬧,估計他們已入席飲酒了。只是,翩若知道的未免太是時候。
他望向翩若,想從那雙眼睛裡瞧出什麼端倪。自從為他擋下毒針,翩若就開始對他敞開心懷,承認水銀甲是白楊神不知鬼不覺植入她肚子,打算藉以控制她。當然,這也是受命於三王爺拓跋睿晟。三王爺給解藥的條件,自然是為他辦事。
那夜,這個女子在他的面前流下眼淚,說被白楊擄去京城的三個月,天天噩夢連連。她不愛白楊,白楊卻以死相逼,逼到最後耐心盡失,打算讓三王爺來逼她就範。她並不是白楊用性命換來自由身的,而是佯裝就範的大婚夜,弄暈白楊跑了出來。
他聽罷,在心底冷冷笑了聲,對她並無多大的表示:“既然不愛白楊,為何要與他暗通曲款?”這輩子,他最恨這樣的女人!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沒遇見你,我以為白楊是最好的。”這是翩若的回答。
他對此更加不屑與輕視,笑道:“這麼說我也是你跟雲輕雪爭奪的物件?因為我娶了雲輕雪,所以你要搶過來?”
“不,我不是要搶你這個人,而是要得到你的心,我知道你不會愛雲輕雪!”翩若眨眨眸子,對他無比認真宣誓。
於是,她開始對他展開攻勢了,與他一同策馬出門,他到哪,她跟到哪,如影隨形。
冥熙與青書起初是反感的,不大習慣一個女人跟隨,但他卻預設,甚至在走到城北三王爺的地盤上也帶著她。他倒覺得這個女人異常有趣,很期待眾星拱月的她怎麼倒追一個男人,想看看這樣一個風流女子怎樣為男人掏心掏肺。
想到此,他將定格在翩若臉上的視線轉到雲輕雪身上,為她永遠沒有過多喜怒哀樂的臉蛋沉了眸子。她跟慕曦生了同樣的性子和七分相似的臉,慕曦善武,性情活潑卻不愛表達自己的感情,與他在一起的那幾年,兩人合練龍鳳劍,合奏鳳來儀,卻從來讓他猜她的心思。直到有一次情難自抑吻了她,才知她的心裡也是有他的。
這樣的女人很危險,等你放開自己的感情,全身心投入與付出時,才知一切是個騙局。所以他現在對這樣的女人非常倦怠。
雲輕雪看著他的視線膠在自己身上,深眸中漸漸投射出一種排斥與反感,心頭一冷,出聲道:“這中毒的一百多號人,爺打算怎麼安置?他們剛剛用完膳,應該儘快將毒素排出來。”
“輕雪,你不是懂醫麼?”翩若笑著接話,“救人的事就交給你了,少主現在必須去水源看看,避免其他人飲到這毒水。”
“你與其他大夫就在此為府裡的人解毒。”他沉聲道,這次沒有用命令的口吻,而是異常的平靜與平穩,“水裡有夾竹桃的劇毒,讓府裡所有的人都不要再食用任何東西。”
她看了他和翩若一眼,立即轉過身,帶著雲淺繼續前行。她們本來就打算去膳堂,不必他等有需要的時候,才對她和顏悅色。
她知道他在看她的背影,翩若也看著,這兩道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等走到膳堂,只見劈柴加火的雜役,炒菜的廚子,端菜擇菜的丫鬟和老嬤嬤都軟軟躺在地上,有些腹瀉胸痛,現場一片混亂。
她原本打算用喝飽水催吐的方法,但府內一時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