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藥打完了,沒有過敏。”伊藤健太轉瞬間又恢復成了那個死氣沉沉的bn12,給李維斯拔掉打完的點滴針,佝僂著身子坐到他床腳,勸道,“你需要休息,別仗著年輕健壯過度透支自己的身體,小小的傷寒有時候也能要了你的命。”
李維斯點點頭,起身上了個廁所,回到鐵柵門前衝監控天眼打了一組手勢,示意宗銘設法和自己見一面。
外面天應該已經亮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加布林例行上浮的時間,不知道霍克要怎麼應付dhs的人。這麼要命的關鍵點,他可能不會允許宗銘離開主控艙。
還有克拉克夫人,不知道霍克會怎麼處置,不過有宗銘在,他大概總能想出辦法來吧…………李維斯回到床上,頭重腳輕,渾身乏力,雖然滿腦子都是致命的揣測,但幾乎一合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這大概是他在加布林睡得最沉穩的一覺,連噩夢都極為清淺,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李維斯醒來的時候看到伊藤健太仍舊坐在自己床腳,靠著鐵管床架,背挺得筆直。
眨眨眼,才發現那不是伊藤健太,而是宗銘。
李維斯驚了一跳,抬起身道:“你怎麼在這兒?”
聲音嘶啞低沉,喉嚨劇痛,李維斯忍不住乾咳幾聲。宗銘扶著他的脖子給他餵了半瓶水,用額頭貼著他的,皺眉道:“怎麼還在發燒?他們說有醫生給你處理過了。”
“打過抗生素了,恢復總需要時間。”李維斯安慰他道。宗銘將他放到枕頭上,大手在他額頭側頰流連,最後停在上臂處:“胳膊怎麼樣?”
“縫合了,皮外傷。”李維斯問,“你怎麼來的?霍克怎麼敢放你進來。”
“我幫他把加布林開出了美國,按理該要點酬勞。”
“我們已經離開美國了?”李維斯睡得實,完全沒感覺到時間流逝,“幾點了?dhs的人沒有起疑心嗎?”
“下午五點。”宗銘說,“凌晨我們偏離了既定航線,按時上浮,克拉克夫人在霍克的要求下和dhs的人打了衛星電話,告訴他們加布林突發急性傳染病,需要隔離排查病因,把給養時間改成了明天下午……別擔心,她目前是安全的,霍克需要一個dhs的人質,到達鯊魚島之前這艘艇也需要一個醫生。”
李維斯鬆了口氣,問他:“我們現在在哪兒?”
“快進入巴哈馬了。”宗銘說,“過了今晚,加布林就會徹底消失在美國政府的視線裡。明天上午我們會穿過海地、古巴和牙買加的三不管地帶,到時候離鯊魚島就很近了。”
李維斯睡了一覺,腦子清明瞭許多:“霍克不會真的放過我們吧?他一定會在到達鯊魚島之前設法殺了我們的。”
宗銘點點頭:“我懷疑過了牙買加他就會讓加布林上浮,透過衛星頻道聯絡鯊魚島。如果那邊真的是亞瑟資本的大本營,肯定會派人出來接應他。”
“那時候就是殺人滅口的最佳時機。”李維斯介面道,“那我們怎麼辦?”
“老公帶你回家。”宗銘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上午上浮的時候我設法和阿菡聯絡過——他和焦磊一直跟著我們——我給他傳送了我們的航海路線,讓他透過局座聯絡駐守海地的中國維和警察,準備在海上截住加布林,營救我們。”
離開美國海域以後辦起事來反而不用顧忌太多,聯合國維和部隊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進駐海地,中國也有一批維和精英參與其中,如果中國公民在海上發出反恐求救訊號,他們完全可以出動探查營救。
有這麼強大專業的救援人員,李維斯的心情一下放鬆下來,轉念卻又有些擔心桑菡:“阿菡親自跟著我們嗎?他傷好了沒有?千萬別讓他參與突破鯊魚島的行動,唐熠在島上,他一上前線鐵定要發瘋。”
“讓焦磊看著他呢,我讓他給我立過軍令狀,不聽指揮就讓唐熠跟他分手。”宗銘拉著他的手指來回摩挲,低頭吻他,“來,打個啵兒,為了進來看你我差點和霍克打了一架,不收點兒福利太虧了。”
李維斯回吻他,笑著問:“他這回怎麼這麼大方?”
“食色性也,我跟他說我都有兩個月沒開葷了,再憋要吃人了。”宗銘也笑,胸腔陣陣悶響,“唔,這怕是我跟他說過的唯一的真話吧,我可想你了,天天夜夜都想操|你。”
李維斯一沾他就心浮氣躁,虛火上升,喘息道:“我有傷寒,怕傳染給你,胳膊的傷還沒癒合,疼得厲害……”
“我就是表白表白,沒說真要把你怎麼樣。”宗銘用手指描摹他的鼻樑,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