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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宗銘斥了一句,關閉umbra,對書記員說:“我有重要情報,想單獨和疑犯談談。”

書記員請示了領導,片刻后里面的兩個刑警都出來了,他對宗銘說:“您進去吧。”

宗銘走進審訊三室,坐到錢卓民對面。近距離看,他的面容愈發顯得憔悴,幾乎有些病態的感覺,眼珠定定盯著一個地方,彷彿活死人一般。

宗銘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說:“你保不住他的。”

錢卓民不言不動。宗銘又說:“如果警察抓不到他,很快他就會被人滅口。”

錢卓民的眼珠終於動了一下。宗銘說:“你以為你是在救他,其實是在害他。實話告訴你,他不是第一個了,他之前的那些人,瘋的瘋,死的死,沒有一個好下場。”

錢卓民緩慢而機械地抬起頭,死氣沉沉的目光閃過一絲疑惑。宗銘道:“異能不是免費的,有人肯給他,是因為想拿他最珍貴的東西來換。他一沒錢二沒才,最值錢的就剩下自己那條命了。”

錢卓民一點點變了顏色,宗銘對他笑了笑,說:“買的沒有賣的精,他年紀小不懂,你該懂的,成年人的世界,從來只有交易,沒有饋贈。”

錢卓民艱難張口,喉結動了好幾下才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在說什麼?”

宗銘沉沉看著他的眼睛,直到在他眼中看出一絲瀕臨崩潰的意味,才微笑著說:“你說我在說什麼?錢老師,你的愛好很有品位,我深感佩服,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還不悔悟,你真是條漢子。”

錢卓民臉色大變,乾裂的嘴唇嚅動著,眼球幾乎凸了出來,彷彿下一秒就要心肌梗死了。宗銘斂起笑意,正色道:“我無意評判你們之間的關係。我只想告訴你,錢老師,他的時間不多了,為了避免他落在警察手裡,那個和他做過交易的人應該已經派出了殺手。慢則三五日,快則一兩天,你大概就能在電視上看見他的死訊,可能是車禍,可能是自殺,也可能是突發惡疾……以我的經驗看,最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他們好像更喜歡不見血的死法。”

錢卓民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整個人像篩糠一樣哆嗦個不停,緊咬的牙關發出生澀的摩擦聲。然而良久良久,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沉默地低下了頭。

宗銘站起身來,說:“你還有大把的時間考慮,考慮一輩子都不要緊,不過我建議你先想想,如果他父母認屍的時候發現他背上的鞭傷,你要怎麼跟他們解釋這一切都和你沒關係。”

宗銘轉身離開,“啪”一聲關上審訊室的鐵門。錢卓民彷彿被這巨大的聲音驚嚇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扶著桌面劇烈地喘息著,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亂紛紛滾落下來。

宗銘回到監控室,一推門便看見白小雷來了,正在看書記員記下的筆錄。

“您知道那個人是誰了?”白小雷問宗銘。

宗銘將李維斯傳來的照片發給他,說:“這是路人拍到的,兇手在鳴翠苑門口下車後往東走了半站路,在一間公共衛生間裡清洗傷口。照片顯示他身上有鞭傷,我曾經走訪過錢卓民的學生,有一名叫張斌的,家長曾經因為遭受他的鞭笞而起訴過他,我懷疑那名逃脫的嫌疑人就是張斌。”

“我知道他。”白小雷立刻說,“今年上高二那個小男生嘛,成績好像還不錯,得過很多競賽獎項。”

“是不是有計算機或者網路方面的獎?”宗銘問。白小雷開啟膝上型電腦翻了一下,說:“有,他參加過這方面的全國大賽……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居然是兇手,難道錢卓民一直控制和利用著他?”

“我看不一定。”宗銘說,“他們誰是主犯誰是從犯現在還很難說,我們不能因為錢卓民年紀比較大就主觀斷定他是案件的主導者。我懷疑當初張斌的父母把錢卓民告上法庭,錢卓民其實是被冤枉的,張斌才是那個喜歡被鞭笞的人,錢卓民反而是被他脅迫和利用的。”

這推斷十分不可思議,但彷彿更能說明為什麼張斌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幫錢卓民搞定“青春無悔”的學員,後來又遷怒令他失去第二份工作的盧星晴,謀殺孫萌、襲擊沙蔥和李維斯。

這種骨骼清奇的邏輯,更附和中二期少年的腦洞,成年人則更傾向於把寶貴的異能用在為自己謀取切實利益的事情上,比如齊冉和王浩。

“我讓張斌家那邊的派出所找他的父母談談。”白小雷說,“如果真是張斌,他現在應該還在本地,查一下旅館登記記錄應該能找到他。”

“他心思非常縝密,遠超普通未成年人,當初孫萌的案子他一點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