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間,用資料線勒住了她,周寶妹情急之下抓住了流理臺上的水果刀,反手刺了他四刀,之後力竭窒息而死。張斌被刺破動脈,血流不止,試圖開啟房門求救,但爬到玄關便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隨後死亡。”
“流理臺上血液噴濺的情況附和以上推斷,還有外面地毯、床單和行李架上的血跡。”那人繼續說,“張斌應該沒想到自己被扎中了動脈會失血這麼快,如果他在被刺中之後立刻放棄勒殺周寶妹,及時止血自救可能還能撿一條命。”
李維斯感覺噁心感平復了一些,鼓起勇氣走進現場。張斌的屍體已經被人翻了過來,平躺在地上,他看上去意外地清秀稚嫩,甚至都不像是十五歲的少年,李維斯看著他染血的、灰白色的面孔,實在無法把他和冷血的殺手聯絡在一起——是什麼樣的力量在驅使他,令他毫不留情地接連殺害兩個成年人?
是什麼執念,讓他寧可忍受動脈破裂血流噴濺也要把周寶妹勒死?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沿著地毯上大片的血跡走近浴室,李維斯看到周寶妹身體扭曲地側躺在地面上,雙目圓睜,眼白布滿血絲,一根白色資料線壓在她頸部下方,和當初孫萌被殺的情況一樣。
不,不一樣……李維斯強忍著胃部翻湧的噁心感,仔細觀察周寶妹的脖子,顯然她在被張斌勒住以後是大力掙扎過的,資料線的勒痕很不規整,摩擦移動的痕跡非常明顯。
當初張斌謀殺孫萌,可是一擊致命,沒給她留下任何反抗的餘地的。
宗銘看見李維斯進來,給他一個關心的詢問的眼神。李維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他。
“他們倆到底是同謀還是仇人?”李維斯現在完全捋不清這倆人的關係,當初青年旅社的監控明明顯示張斌是自動跟周寶妹離開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熟人,甚至是同夥。
難道過去的一週內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致命的分歧?
宗銘思忖片刻,回答了他的問題:“應該是同謀,截至五點鐘入住,他們之間的配合還是默契的——張斌開房,周寶妹接到他的通知上來以訪客的身份入住,這樣他們只需要一張**就可以了。雖然酒店規定所有入住的客人都要登記,但只要房間開好,訪客很容易混進來。”
“那五點到七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張斌為什麼忽然要殺周寶妹?”
宗銘沉默了,向法醫要了一雙手套,走到玄關檢查了一下張斌的屍體,翻開他的眼睛觀察片刻,微微側身,示意李維斯看。
張斌的眼睛裡和周寶妹一樣佈滿紅血絲,玻璃體渾濁,瞳孔僵硬擴散。
李維斯腦中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當初他衝進石湖鎮派出所審訊室,宗銘跪在地上給王浩做急救,王浩當時瞪著眼睛,那模樣和張斌幾乎如出一轍。
這兩個人都被超級腦控制了!
宗銘摘了手套,對白小雷說:“讓酒店調監控,我要看五點到七點一刻之間,十七層到二十一層所有的實時攝像。讓大堂經理把今晚入住的所有客人名單給我們,訪客也儘量統計一下。”
白小雷去叫人辦了,本地刑警那邊也查到了張斌冒用的**原主的資訊——那人到警察找上門來才發現自己**丟了,據說之前一直放在錢包的隔層裡。
“他也說不清自己的錢包什麼時候離過身,估計是被人偷了以後拿了**,又悄悄塞了回去。”白小雷向宗銘轉述刑警告訴他的情況,“估計是張斌隨意盯了一個和自己大致相似的人,偷偷摸了他的**,目的就是登記住宿。”
宗銘說:“過去一個禮拜他都悄無聲息地隱藏了下來,為什麼今天忽然冒著被抓住的風險偷**登記房間,而且還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房間?”
這問題誰也回答不了,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有人指定甚至命令他入住這家酒店。
會是誰呢?他的上線?清掃者?還是把他變成超級腦的人?
無論如何,對方的目的達到了,兩個被警方盯上的超級腦互相殘殺,完成了一次絕妙的清洗。
幾分鐘後,大堂經理急匆匆趕來,他剛剛才安排好這一層被疏散的客人,忙得滿頭大汗,聽說警方要調取監控,馬上帶他們去了總控室。
“我們酒店公共區域全部無死角監控,絕對不會漏掉可疑情況。”安保經理大概從業以來還沒遇見過這麼可怕的兇殺案,說話時緊張得帶著顫音,“我們已經查了從入住到案發這段時間的監控,沒有任何人進過那間客房,裡面由始至終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