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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部分

,來為眾大人斟酒,陪他們說笑。當然,要是有急色的,藉著酒左攬右抱,嬉笑玩耍。她們也是不會拒絕的。

當時的社會風氣如此,聚眾狎妓玩樂,並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反而因為士大夫們樂此不疲,竟被粉飾為‘風流雅事’,不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邊疆還是都城,都是如此。當你看到,就連七老八十的崔老也跟個嫩得出水的小女子玩得熱熱乎乎時,就該知道在當時人看來,這不過是一項社交活動,不必上綱上線。

最好的自然留給最大的,兩個身材高挑火辣,面容嬌豔欲滴的女子,一左一右靠上沈默,說是要給他斟酒。這麼年輕俊俏,卻又位高權重的男子,簡直是紅塵女子的剋星,兩個平素裡也算十分有架子的妓女,和沈默說了沒兩句話,竟情不自禁的吃起他的豆腐來。這讓對風騷女子無愛的沈默有些反感,不露聲色的推開兩個女子的小手,道:“本官更衣去。”說著看一眼那崔老,崔老朝他笑著點點頭。

“奴家服侍大人。”兩個女子還想寸步不離,卻被三尺攔住道:“我家大人沒下令,誰也不許靠近。”兩個女子只好回席上等著。

沈默舒服的噓噓了一回,去先不回去,而是進了花廳邊上的休息室,裡面點著燈,燃著炭盆,坐著個姓崔的老頭。

沈默擺擺手,示意老者不要起身,便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歉意的笑道:“讓蒙古人攪的,也沒有登門造訪,只能在這裡和您說會話,還請海涵。”

“沈大人客氣。”崔老呵呵笑道:“您能撥冗相見,已經讓老朽喜出望外了。”

這時三尺進來上茶,然後退出去,將門關上,給二人留下交談的空間。

屋裡沒了別人,崔老也沒了那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老糊塗是裝給糊塗人看的,跟聰明人談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裝。他笑笑道:“王學甫和張子維,對大人的評價,是出奇的高啊——說大人註定要做大明世史上前十位的人臣。”學甫是王崇古的字,子維是張四維的字。

這個評價太高了。沈默端起茶盞,啜一口茶道:“二位老兄不過是恰巧和我共事,所以說幾句好話罷了。”

“呵呵,他們的話你不信,”崔老搖搖頭道:“但楊虞坡的話,您總該信了吧。”虞坡是楊博的號,楊博跟王崇古是兒女親家、張四維是王崇古的外甥,而這姓崔的崔秀山,又是楊博的表兄,雖然這只是晉黨的冰山一角,卻可以充分說明,這些老西是如何利用各種親戚關係,建立起牢不可破的政治集團……這樣雖不像別的朋黨那麼擴張迅速,聲勢浩大,但勝在關係牢固,配合默契。正向縱橫兩淮和宣大的晉商一樣,走的是‘不顯山來不露水、於無聲處聽驚雷’的保守路線。

沈默能跟這些人接上頭,還是靠了徐階的聯絡,他直接一封信寫給楊博,大意是‘你要是還當縮頭烏龜,這次你的徒子徒孫們就得跟著楊順遭殃了’,楊博審時度勢,才給宣府的崔秀山寫信,讓他配合沈默。

有道是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果沒有晉黨的配合,沈默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拿下楊路二人,如此強勢的逼走周塗二欽差。但這一切都是在暗中密謀,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因為沈默跟晉黨沒有任何的配合,甚至還發生過沖突。

只有瞭解內情,瞭解晉黨的人才明白,這些老西雖然一貫低調,但卻是綿裡藏針,這次只有棉花沒有針,便是對沈默最大的配合了。

燃燒的木炭微微作響,沈默輕聲道:“楊公可安好?”徐階告訴他,那個他從未照過面的楊博,是晉黨的核心、靈魂人物,指揮者,必須要小心對待。

崔秀山點頭笑道:“別看他明年就要六十歲了,可仍然開得三石硬弓,掄得百斤鐵槊,比年輕人的體力還好呢。”

沈默知道他這是為後面的話在鋪墊呢,便先一步問道:“楊公快服闋了吧?”

“呵呵,勞煩大人掛念。”崔秀山頷首道:“到明年二月,不算閏月,也滿二十七個月。”

“這麼說,轉眼就到了。”沈默輕聲沉吟道。

“是啊。”崔秀山看他不言語了,只好裝作開玩笑道:“到時候還得大人幫著,在高部堂那裡說幾句好話。”就在沈默出京這段日子,馮天馭因為‘粗鄙’,被彈劾下臺,但嘉靖沒有如嚴黨所願,把太宰之位還給他們,卻也沒給徐階的人,而是直接把高拱提上來,讓他以吏部左侍郎,署領尚書事。署領就是暫時代理,那是不用經過廷推的,至於代理多長時間,就看嘉靖的心情了。明眼人都看出來,皇上這是鐵了心,不讓兩黨再搶奪吏部尚書的位子了……都說是讓高拱撿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