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也沒說,雙手在他的手中彷彿僵直了一樣。
“我親愛的,”他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嗎,那天早晨我從海邊回來,本來決定要向你求婚的,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到當初的那段生活呢?這個要把我們毀掉的可怕的惡夢到底是什麼?”
開始,她一聲不吭,接著,一滴淚珠慢慢地從面頰上滾了下來。
“你是說要和我結婚?”
邦德點了點頭。
“哦,天哪!”她叫道,“天哪!”她轉過身子,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裡。
他緊緊地抱著她。“告訴我,親愛的,”他說。“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使你這麼傷心?”
她慢慢停止了抽泣。“離開我一會兒,”她說,聲音裡具有一種新的語調,一種屈服的語調。“我要考慮一下。”她吻了吻他的臉,雙手抱著他的頭,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渴望。
“請相信我,”她說,“我絕不想傷害你,但是事情很複雜,我處於一種可怕的…”她又哭泣起來,象一個做惡夢的孩子一樣緊緊抓住他。他安慰著她,梳理著她那長長的黑髮,溫情地吻著她。
“現在請走吧,”她說。“我必須要思考一下,我們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她接過他的手帕,擦乾了眼淚。
她把他送到門口,兩人緊緊地擁抱著。然後,他再次吻了吻她,轉身走出房間,把門關上。
就在這天傍晚,他倆第一天晚上的愉快和親密又回到了他們中間。她很興奮,笑聲聽起來很清脆;但是邦德很難適應她的新態度。他實在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什麼這麼反覆無常。他剛想開口提問,她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現在不要問為什麼,”她說。“忘掉這件事吧,一切已經過去了。明天早晨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她看著他,突然間,淚水奪眶而出。她急忙掏出一塊手帕,拂試著眼睛。
“給我再來一點香檳,”她說完,有點失態地笑起來。“我想多喝點,你喝的比我多,這不公平。”
他們坐在一起喝著香檳。很快,瓶裡的香檳全喝完了。她站起身,一下撞在椅子上,於是她“咯咯”地笑起來。
“我知道我喝醉了,”她說。“多麼不好意思!詹姆斯,請不要為我害羞。我總算能如願以償了。我很快樂。”
她站在他身後,用五指梳理著他那黑色頭髮。
“快點上來,”她說。
他們在幸福的感情中慢慢地、甜蜜地做愛,這樣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
就在前一天,邦德還懷疑他們是否還能和好言歡。現在猜疑和不信任等障礙似乎已經消除;他們的交談再次充滿了真誠和坦率。“現在,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吧,”
當邦德在她的懷裡睡了一會兒後,維納斯說道。
她立即又好象要收回自己的話一樣,把他摟得更緊了,輕聲說著愛撫的話語,將自己的身體壓在了他的身體上。
當他最後站起來,彎腰吻著她的頭髮,然後吻了吻她的雙眼,向她道晚安時,她伸出手,拉亮了電燈。
“再好好看看我,”她說,“讓我也好好看看你。”
他在她身旁跪下。她仔細地看著他臉上的每根線條,彷彿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樣。
然後她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她那深藍色的眼睛裡閃動著淚花,接著她慢慢地將他的頭扳向自己,輕輕地吻著他的雙唇,然後放開他,關掉了電燈。
“晚安,我最親愛的,”她說。
邦德彎下腰,吻了吻她,嘴唇沾到她面頰上又苦又澀的眼淚。他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她。“祝你睡個好覺,我親愛的,”他說,“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輕輕地關好門,高高興興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十七章 香消玉殞
第二天一早,邦德還在睡夢中,就被旅館老闆吵醒了。只見老闆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來,手裡揚著一封信。
“出了大事啦,小姐她…”
邦德一骨碌翻身下床,穿過浴室,但是,連通門被鎖上了。他又猛地衝回來,穿過自己的房間,沿著走道從一個嚇得縮成一團的女僕身邊擠了過去。
維納斯的房門大開著。陽光穿過百葉窗,照亮了屋子,射在她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她身上蓋著一張被單,只有烏黑的頭髮留在外面。躺在被單下的軀體顯出一個筆直的輪廓,就象一尊石雕一樣。邦德跪在她身旁,輕輕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