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生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我:“小老闆啊,您說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來著?”
“昨晚上。”
“您回神龍寺了?”
“是。”
“那您就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什麼意思?“
我給他又倒了碗茶,他拿起來緊喝了兩口,這才道出原尾來。
“小老闆,實不相瞞,淨空早在七年前就回來了,據說,當年回來的時候還抱著個小嬰兒,說是撿來的。第二天,老方丈不知何故就無疾而終了,偏偏留下了一封信,把方丈之位傳給了他。
淨空什麼樣大家都清楚,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可老方丈的遺言在那擺著,沒人敢違抗,他就這麼當上了方丈。
時間長了,大家難免就有了議論,方丈最疼的人是您,可您當時太小了,方丈要傳位就得等你長大。淨空主動提出和您下山,可回來的卻只他一人。大家都說這事太巧了,八成您和方丈都是被淨空給害死的,就是為了要這個方丈之位。”
第二百六十一章 難以接受的真相
天啊,沒想到,陰錯陽差的,還有了這麼一出。
“那後來呢?”
“後來,寺裡的僧人就開始架空他,想盡各種辦法欺負他,想把他攆走,可奇怪的是這淨空就是不走。後來有一次,他們之間終於爆發了正面衝突,好象是眾僧要闖寺裡的禁地藏經閣,淨空不讓,拿把刀橫在門前攔著。
可他一個人哪架得住那麼多人吶,據說,在衝突中,淨空不知怎的捱了一刀,當場就斃命了。”
啊?什麼?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身子向前一栽,手一下觸到了桌上,將茶碗撲倒,灑了一桌的水。我忙打起精神把茶碗扶正,硬撐著才沒倒地。
“小老闆,您沒事吧?”張連生的聲音有些急,我忙坐好,用手支著頭,穩住身子,向他擺手道:“沒事,您接著說,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還能怎麼著,一看出了人命了,怕事情敗露、官府追究,有些心虛膽小的就連夜跑了,有膽大的留下,把淨空找了塊地兒給埋了,相約守口如瓶,誰也不許說出去。
本以為從此就太平了,誰知道後來竟鬧起了鬼,聽說,淨空住的屋子裡到了晚上就會莫名其妙地亮起了燈,有人還聽到屋裡有小孩的笑聲,大傢伙這才想起淨空屋裡還養著個孩子呢。
按說,那個小嬰兒沒人管餓也該餓死了的吧?怎麼會自己活得好好的呢?您說,這不是鬧鬼是什麼?寺里人都嚇壞了。俗話說的好,小鬼難纏啊,所以沒多久,寺裡的僧人就跑光了,都怕被小鬼給纏上。”
我感到一陣窒息,胸口憋悶得難受,咬著牙根艱難地問:“您這都是打哪聽來的?不會是別人編出來瞎傳的吧?”
張連生卻連連搖頭,非常篤定地說:“不會的,您想啊,神龍寺多大個寺院啊,但凡能留下,誰願意出來呀?您看,那寺裡現在哪還有人吶?
我跟您說,神龍寺鬧鬼的事絕不是瞎說,我就曾親耳聽人說過。那人是個外鄉人,不知道神龍寺鬧鬼,趕巧天晚了途經那裡,就在寺裡住了一晚。
據他講,睡到半夜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小孩的嘻鬧聲,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哪來的小孩子在外面玩,就起來尋著聲音去找。結果一開門,就見院子裡有個不大點的小孩正乍著兩隻小手,蹣跚地跟著個飄忽在半空的燈籠在跑,笑得嘎嘎的。
當時把他嚇得腿都軟了,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屋子,躲在被子裡渾身抖得跟篩糠似不敢出來。
本來以為熬到天亮就沒事了,誰知道一大早上,天剛矇矇亮院子裡又傳來了嘩啦嘩啦掃地的聲音。
那人哆裡哆噎扒著門縫兒偷偷一瞧,哪有什麼人啊,是掃帚自個兒在那兒一下一下地掃著呢,差點沒把那人給嚇死,躲在房裡沒敢動,直捱到天大亮,外面沒動靜了才敢出來。
實話跟您說,這事,紙裡包不住火,整個葉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只是誰都不敢拿到明面上說罷了。”
說到這兒,張連生不住地搖頭嘆息:“哎,神龍寺,原來香火多盛的地方啊,現在,整個寺院都空著,鬼氣森森的,誰還敢去上香啊?!實在是可惜啊!”
他瞄了眼沉默不語的我,突然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神秘道:“您昨兒回去真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嘴硬地說:“沒有。”
張連生明顯有些不信,“小老闆,您就別瞞著了。我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