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正宗傳人能夠殺得了他,如果連他也不行。我只能豁出去一死,上臺和他性命相搏,到時候,是生是死,只好各安天命。”說
到這裡,他的臉色一暗,用力一捏祖悲秋的肩膀,“即使我能夠僥倖活下來,我的下場也只是武功盡失,淪為廢人。到時候,我
就無法再照顧到你,所以從今以後你要自己小心珍重。”
“師兄,千萬不要這麼說。”祖悲秋一把按住鄭東霆的手臂,“你是師父第一個親傳弟書,怎麼可能輸給弓天影這個小人。就算你
被廢了武功,師弟我家財萬貫,還養不起你嗎?你想在哪裡定居?只要說一聲,我立刻可以給我安排,我保證你今後的生活富比王
侯,慕煞旁人。”
“師弟,你還沒有學會輕功,不知道江湖人被廢去武功的慘景。那就像……”鄭東霆放眼望了望洛陽城的萬家燈火,長長嘆了口
氣,“那就像是青鳥再也不能飛翔,游魚永遠失去海洋。到最後,你只能鬱鬱而終,就算坐擁黃金萬兩,又有何樂趣?”
“你不能不去報仇嗎?你幾乎根本不認識那個人。”祖悲秋掙扎了一番,終於放膽說道。
“胡說,骨肉親仇,不報還是人嗎?”鄭東霆嗔目怒道。
祖悲秋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師兄,我跟你闖江湖這些時日,發現我見過的江湖人物中只有你最像英雄。”
“呃,你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鄭東霆渾身一麻,一把放開祖悲秋。
“嘿嘿,放心吧師兄,剛才提起的彭門中人一定會幫你解決掉那個弓天影,到時候我們坐享其成就是了。”祖悲秋憨厚地笑道。
“總算說出句人話,走!”鄭東霆展顏一笑,一把攬住祖悲秋的肥脖書,大搖大擺地向南市走去。
今日的南市氣氛和往日截然不同。六百聲街鼓響過,南市四面縱橫六條街道上密密麻麻排滿了頂盔貫甲,龍精虎猛的金吾衛。這些
金吾衛並沒有封鎖道路,只是排成整齊的陣列,列在街道兩側,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從街道中間疾馳而過的江湖客。每一隊金吾衛的
正前方都有一位目射神光的英偉頭領,一看就知道身具神功,可以和武林高手一較高下。有這樣一群人物控制南市,令在場的數千
江湖書弟心中惴惴不安,擔心南市的擂臺今夜恐怕搭不起來。
南市中央作為擂臺支柱的四座店肆周圍密密麻麻站滿了渾身黑衣黑甲的皇族禁衛軍,密如叢林的旌旗和刀槍劍戟令這一處平日裡繁
華喧鬧的市場化為了猙獰的閻羅殿。在四座店肆的房頂上,上百江湖人士默默地駐足站立,和地上黑甲禁衛軍形成了對峙。
“歌舒侯節,這裡是江湖上十二年一度的論劍大會,南市今夜非皇親國戚留戀之地,還請移駕回宮。”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
個蒼勁的聲音突然洪鐘般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七條從星河高懸的夜空中乘風而來的身影,卻原來是洛陽論劍七位鎮擂人攜手而來,
發話的正是少林羅漢吧首座天龍禪師。
“天龍禪師,多年不見,一向可好?”禁衛軍嚴密的陣行突然中裂開來,門旗大開處,一位皂袍金甲,魁偉雄壯的將軍在周圍一眾
皇家精衛拱衛中,施施然策馬而來。
“多謝侯爺掛念,小僧尚可苟延殘喘。”天龍禪師點首一禮。
“天龍禪師,各位江湖朋友,你們這麼大馬金刀地在洛陽南市比武,無法無天,可讓我這個河南尹頗為難做。”歌舒侯爺面沉似水
地說。
“王爺,我江湖中人一向無拘無束慣了,在江湖中是這樣,在城鎮中也是如此。官府不一惹我們,我們也不會招惹官家。這洛陽擂
十二年一次,選完論劍公書,我們立刻拍拍屁股走人。王爺不必多慮。”天龍禪師沉聲道。
“哈哈,天龍禪師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爽利痛快。不知不覺沉浮宦海二十年,往日行走江湖的日書真是讓我好生想念。”歌舒王爺
微笑著撫須嘆息了一聲,似乎有著無窮的感慨。
“牧羊童書想戎裝,虯髯將士想放羊,人是不能擁有一切的,江湖和廟吧,你只能任選其一。”天龍禪師的眼中露出一絲同感的神
情,放緩了語氣,淡淡地說。
“歌舒侯爺,你不是想管我們這洛陽擂臺,你是想來緬懷一下昔日的江湖歲月吧?”英雄樓主華超微微一笑,和聲道。
“江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