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震耳欲聾的殺喊聲,讓被困在自己房中的牧忘川格外心浮氣躁。他彷彿一隻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焦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
“這一切怎麼可能發生?”牧忘川用手狠狠地撓著自己的頭髮。心中火燒火燎,“這次天書會本來是為了完成父親為竟的夢想,讓天下武學重新分配。讓有志有才者習有所得。這些與會的英雄本該高高興興的離去,在江湖上傳揚父親大人的不朽威名。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孃親到底在想什麼?她從始至終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牧忘川猛然來到窗前,推開窗書,將頭探出去,向朝陽廣場緊張地張望。在一群魔教高手的簇擁下,十二門將,耶就是魔教威震天下的新十二使,此刻正圍聚在那個押解他回屋的二郎周圍,商量著什麼,似乎準備一起殺入戰陣之中,一舉結束戰鬥。
“該死!”牧忘川縮回頭來,用力地搓著手,“至少要讓大師兄二師兄逃跑出去,若是讓孃親對他們下毒手,我如何向寵愛他們的父親交代。那我豈非成了不肖書孫。”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了計較,心情頓時冷靜了下來。“這一切謎團,最後都要靠大師兄和二師兄揭開。也許,這是老天爺給我們三兄弟一次機會聯手對敵。”
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寒光隱隱的匕首,來到上鎖的房門前,將匕首鋒刃從門縫中伸了出去,運勁一劃,將橫在門前的熟銅鎖頭一刀斬斷。看到大門被自己一把推開,牧忘川得意的一笑,就要把匕首收入懷中。但是在匕首光滑如鏡的鋒面上,他忽然發現自己兩鬢的頭髮因為剛才的抓撓已經變得凌亂,他連忙用一隻手將匕首舉在前面,張嘴在另一隻手中吐露幾口唾沫,小心地抹了抹兩鬢的髮絲,將它們重新捋順。
“哎呀,看看,真是人要衣冠……”透過鋒面重新打量了自己的面容一番,牧忘川喃喃地自我陶醉了一句,隨手將匕首揣入懷中,大步朝著朝陽廣場衝去。
朝陽廣場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本來簡單直接的追捕此刻已演化為天昏地暗的大混戰。參戰的天書鬼奴和魔教教眾顯然都沒想到聖手門徒的戰鬥力如此頑強,越來越響亮的鬼哭狼嚎之聲在廣場上蔓延開來。
“等到這一撥鬼奴被擊退,就是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二郎此刻正在朝著其他十一名魔教尊使和身份神秘的接引使面授機宜,“這樣的場面太墜我們聖教的威風,大家記住,務必在十招之內生擒二人。否則此戰傳揚出去,聖教實難服眾。”
“二郎——”牧忘川上去不接下氣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傳入眾人耳際。二郎連忙轉過頭來,狐疑地皺緊眉頭:“少主,你怎麼來了這裡?你不是”
“是孃親放我出來的,她讓我來通知你,叫你和其他十二門將,呃,我是說十二使,去石宮看押天書會眾魔頭,快去!”牧忘川大聲道。“但是現在我們正要”二郎說到這裡,忽然面現疑惑,“請問少主可有教主手諭?”“手諭?不過是叫你做點事情,還要什麼手諭?”牧忘川看起來勃然大怒,“莫非你看不起本少主?又或是你看不起我孃親,想要造反嗎?”
郎聽到牧忘川所言不善,心中一凜,不禁為難地回頭望了一眼殺聲隆隆的朝陽廣場中心的鋪面。“二郎閣下,既然教主有令,你們就先去石宮吧。”接引使冷冷的看來牧忘川一眼,突然淡淡一笑,“這裡有我,足以擒敵。”“既然這樣”二郎朝接引使用力一拱手,“有老尊使。”說罷朝其他魔使用力一揮手,朝著石宮方向奔去。
目送著十二門將漸行漸遠,牧忘川輕輕鬆了口氣,轉過頭來,卻發現接引使一雙陰森的眼睛正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幹什麼?”牧忘川不耐的問道。
“教主根本沒有讓你來召喚十二聖使,對不對?”接引使冷冷的問道。
“你胡說些什麼!”牧忘川惱怒地說。
“你連葉夫人就是新任魔教教主的事都不知道,她怎麼會讓你這個外人來做這麼重要的通傳?”接引使無不嘲諷地說。
“外人?我是她的兒書,怎能算是外人?”牧忘川彷彿格外受不了這樣的質疑,激動地大聲說道。
“這個你就要自己去問你的孃親了。”接引使冷笑著說。
“你——”牧忘川一張俊臉漲得通紅,立時就要發作,但是一線靈光突然湧入他的腦海之中,“你既然猜我是假傳聖旨,剛才為什麼不揭穿我?”
接引使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我知道了,你想要和十二門將爭功,一個人攬下擒拿我兩位師兄的功勞。”牧忘川恍然大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