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有些狐疑:“如果,我是出於感激呢?”
李姐兒說的興起,一擺手:“哎呦妹子,哦不公主恕罪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友情是很模糊的,您可別聽那些才子們講什麼紅顏知已,他們哪一個不想把紅顏知已騙到床上去呀?”
旁邊一個丫鬟頓時喝道:“大膽居然和公主說這樣的汙言穢語”
李姐兒忙的跪下:“公主恕罪,恕罪,您也知道,我們天天都這麼說慣了的。”
趙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扶起李姐兒。她的心裡卻無法平靜下來她回到皇宮找御醫的時候,不斷的對自己說,也對仁宗說,那是因為自己欠了陳元一條命,本來在冰窖裡應該被凍成那樣的是她趙懿。
可是真的是這樣麼?聽了陳師師和李姐兒的話,趙懿彷彿覺得她們說的很有道理,從脫困到現在,她滿腦子裡面都是陳元的樣子,都是陳元那一副無賴般的笑容。她只是覺得只要他能站起來,只要他能活著,自己怎麼做都行
“啟奏公主。”御醫在馬車下面規規矩矩的行禮,打斷了趙懿的思路。
趙懿一下掀開了車門:“怎麼樣了?”
那御醫說道:“病人現在冷寒入骨,必須施以汗蒸,或能有救。”
這個太醫說的汗蒸和我們現在的汗蒸可不一樣,那時候就是弄一口大鍋,把人放在上面,就像蒸包子那樣。
另御醫馬上說道:“可是病人現在體溫很高,若是施用此法,會有很大風險,有可能立即斃命。所以,我等不敢下手,請公主懿旨。”
趙懿一下無力的坐了下來,雙目有些呆滯:“有多危險?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兩個御醫都不說話,過了一會有一個才說道:“還請公主快些下旨,治,還是不治,病人拖延不起了。”
趙懿猶豫了一下,對兩人說道:“你們去問屋裡的那個菱花,她說治,你們就治。”
兩個御醫領命退了下去。
菱花當然要賭一把了哪怕贏的機會並不大也要賭很快就準備好了一口大鍋,御醫又在鍋裡面放上幾味藥材,眾人把陳元加起來塞到鍋裡面,然後生火。
兩個御醫分工明確,一個人看著火頭的大小,負責往鍋裡新增藥材。另一個盯著鍋裡的陳元,時不時的用手試試水溫,或者把把陳元的脈象。
御醫使用這個方法的時候,必須把陳元扒光了才可以,所以趙懿雖然很擔心,卻也只能在外面候著。忙活了整整兩個時辰之後,只聽御醫說道:“好了快抽火”
另一個忙的把灶臺下面的柴火全部抽了下去,剛剛弄完,菱花和趙懿同時推開房門問道:“怎麼樣了?”
御醫還沒有回答,她們就看見鍋裡的陳元胳膊忽然抬了一下,嘴中發出一聲呻吟。
這讓菱花和趙懿同時都笑了起來。兩個人笑的同樣開心,不同的是,菱花的笑容一直持續著,而趙懿的臉上的笑容卻很快被憂傷替代。
御醫說道:“回公主,病人已經沒有危險,不過至少還要調理三天才能醒過來。想要下床的話,沒有十餘日不可能。”
菱花這時候回過神來,一下走到趙懿的面前,猛的跪下:“多謝公主大恩”
趙懿扶住菱花的胳膊,嘴角擠出一絲牽強的笑容:“姐姐不要這麼說,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姐姐不要怪我了就好。”
菱花低頭說了一聲:“小女子不敢。”
趙懿的心中很是苦悶,菱花說小女子不敢,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怪她還是不敢怪她?還是做陽春好,打碎了一個茶杯馬上有人來說,她也可以很痛快的還嘴。現在她是趙懿,沒有人和她說實話,她自己說話也要三思。
陽春累了可以隨意的趴在隨便哪張桌子上歇一會,陽春心中難受可以大聲的喊出來。但是趙懿不行。儘管她現在很想大喊兩聲釋放一下心中壓抑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是她必須保持著公主的儀態她很想在這裡再做陽春。真的
她看看屋裡面的人,嘴巴蠕動了幾下,最後說道:“這些日子我在這裡,給諸位添麻煩了,希望大家以後能記住我。我馬上就要走了,不知道你們相信不相信,我真的有些捨不得你們。”
大夥都不說話,他們的心裡也升起了一絲悵然。最悵然的是陳世忠,從趙懿回來到現在,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淺秋,那眼神怎麼說了,絕對比韓劇中男主角凝視女主角的眼神更深情
陳世忠什麼也不說,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一直以為淺秋只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沒想到人家是公主的貼身丫鬟按照宋朝時候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