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伯鄭彩便讓人從運送來的土豆中,挑了幾十個男人拳頭大小的,讓廚師早上蒸熟,就按三弟所言,沾雪糖,沾醬油,沾鹽,一一來品嚐。
府裡的人都要吃到,逐一評價。
大家都吃完後,吵成一團,說沾什麼好吃的都有……這一下子把永勝伯鄭彩的頭弄得疼了。
看樣子飽腹無妨了……永勝伯鄭彩頓時高喝,都給我滾出去!眾人方才嘻嘻哈哈地走了。永勝伯生氣時不可怕,
廚子端著一個托盤,裡面裝著一盤子土豆,雪糖,鹽,醬油三樣小碟送到他的書房,這是永勝伯鄭彩第一次在書房裡吃飯……廚子看見他面沉似水,便放下心來,非常輕鬆地把托盤放到桌上,叉手候著。
“此物如何?”
“小的我昨晚便吃了幾粒,不似紅薯那般燒心……可飽肚……幾個乞丐也吃過了,一夜無妨……要不我等豈敢再蒸?”
“嗯,去管家那裡領二兩銀子,看你的樣子就想要打賞……沒出息的東西。”
廚子也樂呵呵地退下了。
永勝伯鄭彩拿起一枚土豆,端看了一下,無甚惡狀,便細細地剝去皮……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有人竟敢不稟報就進他的書房了。
永勝伯鄭彩面不改色,心裡卻樂了一下,敢不出聲就進來的人,只有自己的寶貝女兒鄭秀文。
“爹爹為何不給我和孃親、哥哥吃土豆,你一個人卻在這裡偷吃?!”
永勝伯鄭彩沒理她,沾了下雪糖,吃了一口,味道還行。
永勝伯鄭彩順手抓起倭扇,輕輕打了一下,一隻大膽伸過來的小手縮了回去。
鄭秀文立刻縮了手,委屈地說:“哥哥氣得不吃飯了……”
“噢,你孃親呢?”永勝伯鄭彩不緊不慢地又沾了下醬油,吃了一口,味道確實可以。
“孃親責罵哥哥了,說要動用家法……”
“動用了嗎?”永勝伯鄭彩又小心地沾了一下鹽,吃了一口後,又吃了一口,這味道,士卒們一定可以吃得下!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哥哥最後還是吃飯了……”
“那你為什麼不吃?”永勝伯鄭彩抬頭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鄭秀文。
她穿著她最喜歡的湖州藍小襦衣,還有她最喜歡的紅色粉邊百褶裙,頭上插著紅色海龍骨的頭飾……
鄭秀文作態說:“爹爹,我想和你一起吃……”
“噢,聽說昨晚你就有事找我?”
“是啊,爹爹啊,你可不能把王家姐姐嫁到臺灣去啊,聽說那裡都是生蕃之地,去了會死人的!”
“胡說,你三叔現在在那裡……你喜歡的頭飾和鏡子,他們那裡還有更好的;你喜歡的水果糖,也是他們那做得;還有你喜歡拌飯的魚鬆,也是他們那裡產的………這土豆也是他們所產……”
“呀,那裡說不定是個好地方,待我再與王家姐姐說一說。”
永勝伯鄭彩現在感覺肚內只有飽脹之感,並無不適,便推了推盤子說:“你嘗一下,看看哪種吃法好吃?”
寶貝女兒鄭秀文很快就吃了一個,快速地說:“還是沾雪糖的好吃!”
永勝伯鄭彩心中苦笑,我的女兒哦,尋常百姓家裡,哪裡可以吃上雪糖?!
廈門周邊地區掀起了秋種的**,原本的八月十五中秋節卻比以往暗淡了許多。這引起了很多人的怨言,但大家只敢私下裡說,無人敢公開放言。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的安保隊員各個都是精兵,以一當十不在話下,他們同樣可以被驅使去開荒種糧。
永勝伯鄭彩下令,除去守望之兵,除去火銃火炮兵繼續訓練,所有精兵,都他娘地給我去開荒!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開荒置田之後,必用碾碎的鳥糞石伴土……那海外荒島之上,所見皆是也。並送來一些物樣。
永勝伯鄭彩下令,凡是出海之船,回航後必帶一部分鳥糞石!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秋種時,都是用育秧之術……又在信上一一說明。
永勝伯鄭彩下令,尋資深農人,使用育秧之術,三弟在信裡說得非常清楚,照做就行。
三弟鄭斌信上說,臺灣漢唐集團用生鐵鑄成管子,裝上上下壓動的鐵桿,竟然能從幾丈深的地下吸出水來,且一發而汩汩不停…待小弟著工匠學會後,給大哥送回……不過,他們除了要收費用外……還要杜仲的樹苗和大量杜仲的皮、葉、根才行。小弟還親眼見他們在秧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