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廣州成為對外貿易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通商口岸。
也是在這個時期,潘家抓住了機會,就像那面的世界一樣,壟斷才能產生鉅富,潘家沒用上百年便崛起了。
一開始潘家大力支援各種讀書人科舉,自然也大力支援東林黨人。可如果從明末商人和東林黨人的關係說開去,五章都不夠,訂閱的朋友們又會說水了。
用幾句最精煉的話來說,這個時期,商人出錢,文人出各種專家代言,你國家想收商人的稅就是與民奪利!派出太監監督也不好使!要收稅收農民的去!
完事。
到了約定好的日期,潘家的邀請把整個甜水巷都轟動了。
一十六名穿戴與其他家人比,高了不只一個檔次的年輕小廝們來到這裡,隨行來的四名轎伕都穿著松江棉布短衣。那轎子是竹簾涼轎,通體竹製,鑲銀雕花,而且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看外面卻是清楚,還很涼快。
周富坐在轎子裡面,看著伴行的潘家家人,面無表情。但他心裡卻是翻滾不停,想著各種應對辦法……
很快到了潘家位於珠江江畔的別院,周富心中穩定多了。不是主宅,說明事情不是多麼重要……
這處別院周富早都知道,但從來都是路過,沒有想到能進去過。
此別院大約有萬畝大小,一正大門,兩處別門,眼見二十幾個豪奴正坐在大門前的長椅上閒聊,他們衣料鮮亮,透著一種優越感。
他們見周富等人靠近,起身開啟了正門。
周富心中一緊,他數次經過此地,也沒見過開正門。也許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麼簡簡單單?
管家送帖子時,並沒有什麼過多言語,單是禮儀周全,已經讓周富手足無措了……
那正門的匾上書寫著“聽濤院”三個大字,聽說每一任總督到任,潘家都會求字,潤筆費用無人知曉……
涼轎小心地進了大門,行了一陣兒,繞過影壁牆後,放下,轎伕離去。
周富正在納悶時,有四名健婦走過來,接過轎杆抬起轎,繼續前行,過了一個月亮門後,又繞過一道九曲橋。
周富發現那荷花水池中擺放的是正宗的太湖石,奇形怪狀,別有韻味,而且身形巨大,它得值幾千兩白銀吧?
周富正想著,那涼轎卻慢慢放下。
周富這時發現隨行之人只有兩個人了,都是面目清秀的小廝。
周富此時看見潘家大管家面帶微笑地站在一處穿堂前等他。
大管家沒有什麼言語,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陪著周富走過穿堂。
穿堂當中擺著一幅檀木為架大理石面的屏風。周富偷眼掃去,那理石面竟隱約有山水圖畫之感。不是俗物啊。
走過家穿堂,裡面別有洞天。一個正規正矩的庭院。
院中兩面是抄手走廊,廊簷上掛著幾十個鳥籠,裡面是五顏六色的鸚鵡,卻不叫喚,只是靜靜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那走廊上描繪著各色圖案,有些地方還金光閃閃,真的是鑲金鍍銀,但周富目視前方,只用餘光偷看,絲毫沒有東張西望,同時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桿,使得身上的湖州綢緞顯得非常挺括……
晚宴是在正堂裡開辦的。周富小心地整理了一下長衫下襬,端坐於管家指引的座位,這裡只有兩個人的座位。這是單獨見面啊,周富有了期待。
此時,主位上還是空著,主人還沒有出現。沒有人說話,連大管家都在站著靜候。
十幾個身衫光鮮無比的女僕,各個面容靚麗,穿雲流水般上著各色菜餚,卻都偷眼看那周富。
周富心裡亂跳,臉上卻是面沉似水,他知道這時候可千成別失了禮數,那可就前功盡棄了,沉穩,沉穩才是大叔的正道。
“哈哈,我待慢了貴客!”潘家四公子潘峰還未進門,他年輕的聲音卻傳了進來。
侍陪的女傭發出了輕笑,連潘大管家也是笑吟吟的。周富卻是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
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門口。他頭戴絲網萬字巾,身穿湖藍色絲綢直裰,寬白銀緞護領。腰間圍著蔥綠絲絛,玉帶鉤上吊著極品美玉,手持倭國摺扇。此為便裝打扮。
潘峰四公子在潘家比較另類。
此人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四書五經也是通曉,但卻似乎沒有文運。潘氏家族裡除大公子指定接潘家事業外,二公子和三公子皆中舉,為一方父母官,唯獨他,原本在先生眼裡有“靈機多變,巧匯融合”的學生,卻科舉未中。
這讓潘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