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蟲膠清漆,沒有用其它現代材料。應該合適。我帶您去看看。”
眾人上了三樓,看了一下那間臥室,確實如主管所言。宋士達很高興,說了聲謝謝。那個主管不在意地說:“經常到這來的領導中,也有像您一樣對現代裝修過敏的,這是我們的特備。”
建教授一直沒有拿定主意,他又回頭看了一遍房間。主管仍認真地陪著,不時給他建議。他從老總能親自打電話讓他安排招待這幾個人,就知道他們不一般。
其它三個人沒有陪他們跑來跑去,就在三樓的平臺上看風景。
剛到五月的三亞還不算太熱,越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熱帶植物,三個人把目光投向了大海,沒有人去欣賞火紅的鳳凰木,哪怕它正開得妖豔而迷離。
海邊有潔白的沙灘,還有一條五百米左右的木棧道,還有幾個魔鬼身材的泳裝女孩,她們正在追逐著不斷湧上沙灘海浪。那不斷湧動的海浪隨著微風,把大海的味道送給了這三個看風景的中年男人——似乎還有女孩子們的笑聲。陪著女孩子們玩的還有幾個男生。其中一個男生上半身明顯是健壯的倒三角形,面板油黑髮亮,似乎能折射夕陽的餘輝。
孫德發忽然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了。他心裡不知怎麼就默唸起一首小詩:
我願做你腳下的沙灘,
讓你在我的心上留下足跡,
如果時間的海水會將它沖刷掉,
那麼,就用你的笑聲做凝固劑吧。
這是他寫給一位女生的詩。說實話,對一個化工學院裡的理科生來說,這詩寫的不錯。再說對方也是貌不出眾的主,你不能指望化工出美女吧?可是對方卻輕輕飄飄地來了句“我不喜歡廣東人”,把詩還給了他,又加了一個鄙視。
孫德發努力定了定神,把這段莫明其妙湧出的情感壓了下去。
“哎,我過去身材也是不錯的。發仔,你還記得吧?”宋士達撫摸著肥大的肚子感嘆道。
“記得,那時你還是籃球隊的隊員,在隊裡乒乓球打得最好。”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什麼也打不動了,你還玩乒乓球嗎?”
“偶爾打一下,也玩不動了。”
李子強沒理會他們倆人的人生感嘆,獨自趴在欄杆上凝望著遠處的女孩子們。
孫德發給宋士達使了個眼色,宋士達明白髮仔的意思。李子強的機械加工廠倒閉了,又和妻子離了婚,現在鬱悶著呢。
倆人正想找話題開解他,李子強突然頭也不回地說:“你們說,這三亞的沙子能做出光學玻璃嗎?”
倆人一時面面相覷。
孫德發想了想說:“海砂不是最好的選擇,好像海南屯昌、陵水的石英砂礦更合適吧。這種礦好象很多,不過聽說一月份海南省政府透過一個什麼發展規劃,要統一管理。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做這個生意。”
宋士達說:“有強勢的人要出手壟斷了,咱們最好別插進去。不小心就給規範市場了。”
李子強沒說什麼,依舊望著遠方。
他心裡翻滾著無數念頭,但絕沒有傷心兩個字。他那個位於湖南長沙郊區某工業園的廠子早就不死不活,接不到訂單,可各種稅,尤其不斷上漲的各種費用,更是讓他雪上加霜。如果不因為這是已經逝世的父親留下的產業,同時還念想著手下十幾個老工人,再加上他對機械加工的那份熱愛,他早就關門大吉了。
伍大鵬偶爾能給他介紹個加工活,可他畢竟遠在北京,沒有太大能力照顧到李子強,只能聊勝於無。
夫妻早就沒有感情了,離不離的感覺都一樣。家裡的所有存款和房子都給了女方,一個男人和女人爭家產他不屑於做,再說讀初中的女兒歸女方。女兒對他們的離婚表示無所謂,她還照樣向他們夫妻倆分別要錢。沒有傷害到女兒,讓他多了一份高興,每次給錢都很大方。
機械加工廠是他的最愛。當初父親把它從一個鐵匠鋪慢慢擴大,直到傳到他手裡。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他有點愧疚。
但是這愧疚之情很快就被他的意外發現衝沒了,他有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一個可以改變一切的秘密。由此他產生了無數的設想,而且他還一直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告訴朋友們。
建教授終於選好房間,他打著哈哈說,就算住三天也要有個好心情不是?
主管把他們領到一樓客廳邊上的獨立餐廳裡,安排好四位貴客。主管笑著說:“我們特三的廚師都是特聘,不是悅榕莊餐廳上的,在全三亞公認水平最高。一會兒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