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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只是馬心儀自規復失地後,不到一年就升到山東藩臺。而鄭時等一班鹽梟,自從假敗之後,卻交上否運了。就在那日假敗出城,等馬心儀追來,將眷屬交還後,率著七零八落的隊伍,打算回山裡休息。不提防走了二十多里,忽然迎面衝出來一支兵馬,見面就殺將起來。

鄭時以為反中了馬心儀的詭計,氣得跺腳,嘆道:“人心真難測,我這們幫助他成功,他倒存心算計我,預先在這裡伏下一支兵馬等候我們。”張汶祥也氣得磨牙裂齜,奮勇當先與官兵對殺。往日張汶祥手下的兄弟,與官兵對壘,無不一以當十,所向無前,這回雖是假敗,並沒損耗軍實,兄弟們也非疲乏不堪應戰,無如隊伍散亂,毫無應戰的準備,臨時由少數人振作不起來。

張汶祥獨自帶了些親近的兄弟,當先殺了一陣,回頭看四面都是官兵旗幟,自己不過一二百人,被困在中央。鄭時、施星標都不知被衝到那裡去了,心裡著慌二人被官兵擒捉了去,料知久戰必難倖免,只得率了這一、二百名兄弟,又奮勇殺出重圍。看前面也有一大堆兵馬,好象是圍困了自家兄弟在內。張汶祥高聲對手下一二百名兄弟說道:“我大哥、三弟,量必被困圍在那一團兵馬之內,你們情願幫我去救的,請隨我來,我今日不要命了。”眾兄弟聽了,轟雷也似的應一聲道:“我也不要命了。”虧了這一鼓勇氣,如衝發了一二百隻猛虎,齊發一聲吼,大地震動,張汶祥左手挽藤牌,右手握單刀,只見就地一滾,賽過一團黑煙,馬撞著馬倒,人撞著人翻。眾兄弟緊跟在後,轉眼就殺進了重圍。鄭時正被困得無可奈何,張汶祥若再遲一刻兒趕到,他和施星標二人不落到官兵手裡,便是自刎而死了。官兵見張汶祥這部分如此驍勇,不由得膽都寒了。張汶祥所到之處,紛紛後退,讓開一條道路,給眾人逃去,也不敢追趕。張汶祥等事後調查,才知道這一支人馬,並不是馬心儀預先埋伏的。原來是因省裡接了馬心儀告急求援的公文,星夜派乒來救援的。鹽梟的旗幟裝束,都與官兵不同,遠遠的一見便能認識。鄭時等不提防有官兵來,官兵是來救援的,卻料知近城處必有鹽梟,所以見面便動手殺起來,好象是預先埋伏了的一樣。

這次鄭時三兄弟雖不曾受傷,然手下的兄弟死傷不少。他們自當鹽梟以來,從沒有是這們大敗過。行軍打仗,全賴一股銳氣。這銳氣一挫,就有善戰的好主將,也不能帶著沒銳氣的兵應戰。

鄭時因在暗中幫助馬心儀的緣故,對於別部分鹽梟,平時可以援助的地方,總是量力援助,既和馬心儀有了關係,就不便再助鹽梟了。因此,部分鹽梟,對鄭時等多懷怨望,也都不肯出力來相助了。從來官兵剿匪,失敗則悄悄無聲,略得勝利,就雷厲風行的想斬盡殺絕。省城派來救援的官兵,無意中打了個大勝仗,官兵與鄭時這部分鹽梟相打,要算是第一次得勝,那裡捨得就這們輕放過去。接著又加派了一標人馬,跟蹤追剿。任憑鄭時足智多謀,張汶祥驍勇善戰,鹽梟都是烏合之眾,從來勝則奮勇爭先,敗則如鳥獸散,紀律兩個字是說不上的,三兄弟每人手下所存留的,只二三十個人了,尚且被官兵追趕得無處立足。鄭時只得率著敗殘的兄弟,逃進一座深山,向張、施二人提議道:“我想不到假敗弄成了真敗,以致熱烘烘的基業,沒一年就虧敗到這步田地,這雖是因我的計謀不得當,然也有天意。我們此刻想再恢復以前的基業,等馬大哥招安,是辦不到的事了。我想馬大哥於今在山東,名位已是不小了,若有心照顧我們,並非難事。我打算教施四弟先去山東找馬大哥,我再詳細寫一封信給他。看他對待施四弟的情形如何,我兩人再作計較,不知兩位老弟的意思怎樣?”不知二人怎生回答?且待第八十四回再說。

第八十四回 謀出路施四走山東 離老巢鄭時來湖北

話說張汶祥聽了鄭時的話,躊躇了一會,說道:“現在也只好如此。我與二哥的聲名,鬧的太大了。我總覺得馬大哥是做官的人,不見得可靠。四弟為人誠實,沒有多大的才能,不招人忌刻。他先去試探一番最好,四弟,山東見了馬大哥之後,看對待的情形如何,寫一封詳細的信來。

他肯拿四弟當自己人看待,我和二哥便不妨前去。若他搭起官架子來,竟不認四弟為把兄弟,或十分冷淡,我們就只好別尋門路了。“鄭時道:”他如果竟不認四弟為把兄弟,我們自然用不著再去,就是四弟也趕快離開山東為好。不過我們去投奔他,也得替他原諒、原諒,他是個熱中做官的人,萬一將和我們拜把的事,走漏了訊息在外面,說不定立時就有殺身之禍。我們求他幫助,總以不至連累他為主。四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