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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於太苯重,一則週轉不靈,二則刀口不甚鋒利。於是又造了一把重六十斤的鋼叉,殺豺狼虎豹之類的猛獸,便用這鋼叉。自遇方紹德收他做徒弟之後,又得了許多道法。

他既懷抱這些本領,少年人飛黃騰達的念頭,自然很重。只是僅進了一個學,便沒了上進的機會。酒後觸動了愁懷,對著那般悽清的景物,不覺邊走邊悠悠然嘆了一聲。長嘆的聲音才歇,就聽得有一種哭泣的聲音,被風吹蕩得侵入耳鼓。藍辛石正在感嘆的時候,一聞這哭聲,也不暇細聽,更覺得悽然不樂。低著頭慢慢的向前行走,很不願意聽那哭聲。叵耐那哭聲越聽越清晰,藍辛石原是存心不做理會的,至此雖欲不聽,已不能把兩耳塞住,只得將自己的心事丟開。聽那哭聲中還帶看訴苦,一聽便能分出是個女子。那聲音約發在一里之外,尋常人雖在萬籟俱寂的深夜,相隔這們遠的哭聲,也決不能聽得。藍辛石是個修天耳通的,所以聽得清晰。不知聽得訴些甚麼?且待第六十一回再說。

第六十一回 聞哭泣無意遇嬌娥 訴根由有心鉤壯士

話說藍辛石聽那哭聲中訴道:“我實在不願意活了,這種苦日月。活著還有甚麼趣味?倒不如拼著一死的乾淨多了。”藍辛石細聽那哭聲的方向,正在自己歸家應經過的道路上。心裡不偷快的人,聽了這類的悲哭的聲音,更是難過。遂懶得著意去聽,只放緊了些腳步向前走。走不到一里多路,遇了一座大石橋,那哭聲不在別處,正是從這橋上發出來的。

此時天上的月光,已偏在西邊,將近鑽入地下去了,因此橋上已沒有月光。藍辛石聽哭得益發悽摻,即立在橋頭上高聲問道:“是哪裡來的娘子,為甚麼三更半夜的獨自在這裡哭泣?”這話問出去,不見有人答應,只是哭聲已停了。藍辛石接著說道:“娘子不要害用,我不是無賴的人。若娘子有為難的事,不妨照實說給我聽,凡我所能幫助的,無不竭力。”這幾句活一說出去,使聽得很相嬌怯很脆嫩的口音答道:“雖承先生的好意,願竭力幫助我,但我是個生成薄命的人,就得先生幫助,也只能用助一時,長久下去,仍是不了。先生是過路的人,可以不必憐憎我。左思右想,還是拼著一死的乾淨,免得在世界上終日受人欺負。藍辛石一聽這女子說話。憐牙俐齒,嬌啼婉轉,使人蕩魄銷魂。心用:這樣年輕的女子,有甚麼委屈,這時分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悲哭?聽他說話的情形,不像是小戶人家的女子,小戶人家女子,見了面生男人,說話決沒有這們大方。大戶人家女於,又豈有半夜三更獨跑到這地方來的?若為尋死而來,何地不可以尋死,必要到這裡來呢?這東西的來歷,只怕有此蹊蹺。我何不盤問他一番,看他怎生答應?藍辛石想畢尚沒開口,那女子已接續哀啼著說道:”我若不因為懷中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尋死也用不著躊躇了。我這樣苦的命,死了不算甚麼,懷中的冤孽沒有罪過,不應該跟著把一條小性命斷送。“

說罷,又嚶嚶飲泣起來。藍辛石說道:“娘子徒然悲傷,也沒有用處。請問娘子貴姓?家住在那裡?究竟為的甚麼事,如此傷感?”邊說邊走近前去。

那女子背靠橋柱坐著,此時月光雖已偏西,遠望不得分明。就近藉著滿天星斗之光,還能看得出女子的身材窈窕,態度風流。頭上青絲,蓬鬆覆額,雖看不清容貌怎樣,然僅就所見的,已足使人動心了。

女子見藍辛石走近面前,即抬起頭來答道:“三更半夜,拋頭露面的出來,連我祖宗三代的臉都被我丟盡了,我還好意思把孃家的姓氏說給先生聽嗎?翁姑、丈夫都凌虐我,不將我當人看待,我原不妨將婆家的姓氏說給先生聽。然說給先生聽了,也沒有用處。不如存一點厚道。我的命已苦到如此地步,並且已是快要死的人了,犯不著揚人之惡,加重我自己的罪過,來生更受苦報。至於先生問我究竟為甚麼由,如此傷感,我不能不將大概情形說出來。不然,也太辜負先生的一番盛意了。

“我今年一十九歲了,我父親、哥子,都是讀書有功名的人,我婆家也是詩禮之家。只丈夫不爭氣,因生長富厚之家,不知銀錢艱難,不識人情刁狡。從去年我到他家起,初時一二個月內還好,白天不大出外。就是出外,一到黃昏向晚就得回來。兩個月以後,不知如何結識了地方上幾個不成材的人,終日吃喝嫖賭,無所不來。越鬧越糊塗,時常半夜還不回家。翁姑怪我不會伺候丈夫,不能得丈夫的歡喜。我何嘗不會伺候呢?無奈那沒良心的人,成心不歡喜我。我除了哭勸、哀求而外,又有甚麼法子咧?準知那沒良心的人,見我越是向他哭勸,他越是嫌討厭似的,更整日整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