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傷口都不深;但畢竟延誤了幾個小時;之前只用水草草沖洗過;召集泥巴沙粒陷進傷口處與血汙凝結在一起;再次處理傷口的必須把泥沙逐一挑出,其過程又不是一般的難受;即使那只是些細小的傷口。
幸好所羅門…納西似乎精於處理傷口,手勢十分純熟;沒一會就將白燕的雙手處理好,包紮上潔白的繃帶:“好吧,我會給你準備一些塑膠手套;別碰到水,明天我會再給你換藥,如果我沒空就讓胡麗接手,她修習過醫護知識,絕對不會讓你雙手廢掉。”
白燕對於納西的幽默回以沉默,讓納西好不無趣,他摸摸鼻頭,瞧著小王子很憂鬱,於是建議:“我去給你拿杯酒,它會令你忘記傷痛,喝過就睡一覺吧。”
白燕依然沉默,納西也不等同意,徑自起身離去,準備從自己收藏的酒櫃中,給他欣賞的畫家小王子倒一杯好酒。當他回來,就見到白燕站在窗邊看著外頭,他走上前,就見到停在畫廊外頭那輛車子——是趙卓傑的。
“能幫我一個忙麼?”白燕開口。
“好呀,美人的請求,我自然赴湯蹈火。”納西賣弄了一下自己的中文。
幾分鐘後,趴在方向盤上的趙卓傑聽到了車窗被敲響,他霍地抬起臉,希冀的目光在遇見所羅門…納西那張洋臉以後瞬間熄滅,他臭著臉搖下車窗:“幹什麼?”
納西把一件大外衣和一條西裝褲塞進車裡:“穿上,然後要來一根菸嗎?兄弟。”
趙卓傑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毛巾,雖然他受過訓練,還不將這點寒冷當一回事,但是妨害風化什麼的,畢竟不好,所以他還是穿上了那些衣服,然後下車,走到納西身邊,接過香菸,就著對方遞上來的火機點燃,狠狠抽了一口,順著吐出的煙氣問:“他還好嗎?”
“雙手有好多小傷口,處理過啦,用讓我送衣服為條件,喝了杯烈酒,剛才睡下。”納西老實交代,而後對突然周身纏滿狠戾的男人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好啦,我可沒有霸王硬上弓的興趣,通常受傷了,喝點酒好睡覺嘛,我就是這個意思。”
趙卓傑抿緊唇,他真恨不得現在進去將白燕帶走,就像以前那樣,抱起來,強硬地帶走,可是之後呢?之後又如何?想到這裡,趙卓傑蔫了,頹喪地抽一口煙,長嘆。
“話說,你們是怎麼了?能將那個愛你死心塌地的白氣到離家出走,你本領真大。”納西比了個猥瑣的手勢:“我瞧你們感情還好著,鬧彆扭什麼的,現在進去抱回家,做一晚上,明天再哄哄不就好了?”
夾住香菸的手僵住,最終沒將菸屁股往嘴送,而是狠狠地徒手捏熄,趙卓傑白了納西一眼:“閉嘴,別在他面前提這些齷齪事情。”
面對趙卓傑的呵責,納西挑眉:“假正經,趙,你分明不是個紳士,何總裝模作樣呢。”
“你懂什麼。”他是我親弟弟,做一晚然後哄哄?去死吧。
差點就這麼吼出來了,最終趙卓傑還是硬生生地將那些話噎回去,即使公不公開也不能改變血緣關係的事實,可他還是開不了口,他潛意識地不想將自己和白燕的關係曝光。
“是,我不懂。”納西摸了摸下巴:“不過,我猜你們肯定遇到了難題,看著,就像……難道你們之間的戀情受到家人反對,所以現在你們被強迫在家人和戀人之間選一個嗎?”
很狗血的猜想,只是在‘家人和戀人之間選一個’的說法又意外地貼切。
可是,他們還有得選擇嗎?趙卓傑想,這是一道被鎖死的無法改變選擇的題目。
納西將對方的沉默當成承認,長長吁一口氣:“噯喲,你們中國人還真死腦筋,不是有一句什麼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麼?瞧,你們的老祖先可開放多了,趁著愛情還鮮活的時候,竟然不好好享受,等到愛情消失了,才躲起來傷心後悔,實在太傻了。與其活在痛苦當中,不如留下點美好回憶,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就好像我和蘇菲亞,她可是一位美麗的婦人,當初我們每天在歡愉中度過,即使後來我差點被她丈夫一槍斃掉,她也因為放不下丈夫而選擇分手,但我們曾經是那麼的相愛,那是一段浪漫的回憶,所以你如果真的愛白,就上呀,家人什麼的,想辦法讓他們理解就好。”
趙卓傑在想,剛才的菸蒂怎麼沒戳在這顆義大利人的腦袋上呢?跟這個節操沒有和胎兒一起生下來的老外談什麼愛情實在太傻了。
“我要走了,如果你敢對白燕下手,我就剁掉你的第三條腿。”朝納西襠下做了個‘一刀切下去’的手勢,趙卓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