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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部分

邵逸平指出,明珠市近幾年間發生的一些現象,比較“奇特”。這也是邵逸平作文的特點,在遣詞用句方面,非常注意,輕易不使用過於激烈的字眼,深得理論性文章的真諦。理論性文章,首先就要自己站得住腳,要客觀公正。如果像孟夫子一樣,動不動就“禽獸也”,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心悅誠服。

時代不同了嘛。

邵逸平認為,明珠市這些年“大幹快上”,無視中央的種種宏觀調控政策,自行其事,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明珠的主要黨政領導人,錯誤地解讀了自身的權力,沒有接受監督的自覺性。對於來自中央的監督,置諸不理,自行其事。對於中央的政策要求,尚且如此,來自下級和民間的監督,那就更加置若罔聞了。

明珠市為了片面的追求經濟效益和各種資料,無視,最少是漠視群眾的民生狀態。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邵逸平例舉了明珠市這些年群眾上訪的一些情況。指出無論在上訪人數和規模之上,都超過了以往。“群眾的滿意度”就是執政者成績的晴雨表。明珠的現行做法,引起了群眾的強烈不滿,就足以證明,施政措施出了問題。歸根結底,就是對黨政主要領導幹部的權力,失去了必要的監督和制約,才會造成這種情況出現。

這篇文章,甚至不能單用尖銳來形容了,可以說是一篇“討伐”於向宏的檄文。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無根之木

邵逸平的文章不長,只有四五千字的樣子。柳俊卻足足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甚至看到後面,還會偶爾再看看前面的部分,做個對比。

柳俊放下雜誌,掏出一支菸來點上,雙眉微蹙,默不作聲。

周先生和邵逸平也各自抽菸,不說話。

這篇文章,絕對不能等閒視之。應該說,理論性刊物,本身就允許有各種不同的觀點出現。如果《號角》上面發表的文章,全都是一個調子,那麼這本刊物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就很值得商榷了。縱算是在大動亂期間,政治高壓如此沉重,《號角》刊物,也曾發出過一些“刺耳”的聲音。

現在的環境,畢竟遠比大動亂期間要寬鬆得多了,一段時間以來,理論上的不同觀點,層出不窮,說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也不為過。

然而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直接針對於向宏,就差指名道姓了,也不能不說是政治上的一顆重磅炸彈。

單單這篇文章出現在《號角》雜誌之上,便很能說明問題。

不明內情的人,無疑會將此當做是嚴柳系的屬意。不過就柳俊所知,邵逸平確實與嚴柳系的其他大佬都搭不上界,也就因為周先生的關係,和他有那麼一點交集。他們之間,還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邵逸平這個人,也不是誰都可以去影響他,讓他充當馬前卒的。

或許周先生勉強能夠做到。

但柳俊清楚,周先生事先肯定不知情。如果是周先生屬意邵逸平這麼幹,或者是首肯,一定會先和嚴玉成通個氣,或許還會在電話裡跟他提兩句。周先生退二線多年,政治敏感性可一點都沒有降低。

嚴柳系已經和那邊大舉開戰,此時發表這樣一篇文章,也談不上有多麼不合規矩,不過如果是事先安排,總要協調一致才好。各自為戰,容易出銜接上的問題。

不是周先生的屬意,《號角》的編輯,敢於讓這篇文章發表出來,可見頗有膽魄。

想一想,本派系對宣傳陣地的影響力,似乎也能夠理解。

周先生、容百川等人,先後擔任過中宣部的部長,楊元益也擔任過中宣部幹部局局長,現在宣傳部門內,也還有本派系的重量級人物坐鎮。有了這麼些淵源,如此敏感的文章,也就堂而皇之地發表出來了。

“伯伯,逸平,單就文章本身來看,我比較贊同逸平的觀點。對於黨政主要領導的權力監督和制約,我們確實還做得很不夠。這個問題,不僅僅明珠市存在,其他很多省市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

抽了幾口煙,柳俊緩緩說道。

邵逸平說道:“但明珠那邊的情況,特別明顯。實話說,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落後地區,我是能夠理解的。那些地區經濟不發達,群眾受教育的程度也不是很高,一些封建殘留的思想還大行其道。無論是在領導階層還是在基層群眾中間,官本位思想的影響很深。要改變這種狀態,並非朝夕之功。然而這種情況,在明珠市如此的突出,就頗為令人費解了。”

周先生似乎並不是特別在意此事的“政治含義”,彷彿真的將其當做一個學術問題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