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構不成威脅。我們最後決定處死他也好,放逐他也好,皇上應該都不會反對。”
絃歌皺眉,“為什麼?”
白潛笑得高深莫測,嘴角勾起曖昧的弧度,“符城主,你不知道如今後宮中又多了一個蘭嬪娘娘嗎?皇上昨日才給的封號,一封就直接給了這麼高的位置,皇上應該很喜歡那女人吧。”
絃歌聞言,如遭雷擊。
白潛似笑非笑,“說起來,那位新封的蘭嬪,符城主也很熟悉。皇上說,古姑娘品性高潔,幽雅清新,該以蘭花為喻。她不畏強權為父伸冤,甚至甘領五十大板……無論事實如何,這都是一個值得景仰的奇女子。”頓了頓,“呵呵,皇上還怕委屈了她,對陸務惜的事情自然鬆了點,為博美人一笑,留陸務惜一條命也不是什麼難事。”
絃歌靜靜地站著,黑髮無風自動,她的目光透過白潛的身軀望向不知名的方向,亙長悠遠,湘玲,你果然走到了這一步。最嚮往愛情的女人居然為親情而放棄了自己的執著,甘願陪著一個不愛的老頭在這薄情的後宮中等待紅顏枯老。片刻後,絃歌微微一笑,“看來白大人也打算留陸務惜一條命了?”
白潛笑得不動聲色,“符城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兩人說話間,有一女子從不遠處施施然而來,儀態優雅萬千,她站定在絃歌面前,盯著她沒說話。絃歌一怔,正覺得這女子十分眼熟時,卻見白潛已經行禮,神態和平時似乎有點不一樣,
“微臣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楊麗凝?絃歌驚然想起這女子,急忙拜見,“見過長公主。”
楊麗凝眯起眼,語調平坦,“符城主好忙啊,本宮一直等著你的拜訪,卻終日沒有訊息。看來,你是不屑到這後宮來?”
“公主言重。”完了,這公主脾氣發作了。絃歌暗暗叫糟,“這幾日在下確實很忙。”
白潛轉頭看看絃歌,然後又望著面前這位長公主,笑得風流倜儻,“長公主和符城主有約?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符城主有交情了?”
“與你無關。”楊麗凝說話毫不留情,目光清明地瞥了白潛一眼,“我不像你那麼虛偽,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用在我身上費心了,即使父皇同意我嫁給你,我也絕對不會同意,還請白大人移步,我只想和符城主說話。”
咦?好象聽到有趣的事情了。絃歌抬眸,看著白潛微微尷尬的面色甚覺有趣,她又轉頭望向楊麗凝,揚眉一笑,“長公主殿下,要不這樣吧,待我回府後換了朝服,然後今日下午便來拜訪,不知公主意下如何?”看來,找到對白潛下手的突破口了。
白潛眯眼,看到絃歌偷偷向他算計一笑,頓時覺得頭痛無比,偏偏又插手不得。
楊麗凝頷首,“姑且這樣,若符城主再次失約,本宮必不會善罷甘休。”
絃歌微笑,“公主放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還沒愚蠢到讓陸務惜活下去,要讓白潛妥協,看來這長公主殿下會起到大作用啊。
真心
絃歌回到府中後,隨便挑了件衣服,換穿完之後便又走到府門口。符家的馬車華貴寬敞,裡面甚至可以點著香爐,放著坐墊和被褥。她跨上轎子放下簾子,“起轎。”
“是。”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笑,絃歌急忙回頭,看見凌悠揚笑眯眯地移開被褥,坐在她面前,動作迅如閃電,一把拉她入懷,伸手捂住她的嘴,“別聲張,你也不想在路上因為我而耽擱吧?能安靜一點嗎?”
連鼻子也一起被捂住了,絃歌的臉憋得通紅,眼睛死死瞪著他,無奈點頭。
“乖孩子。”凌悠揚很是灑脫地鬆開手,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笑容更盛,“其實都怪你不好,這麼無情就把我扔給符雪遲,讓我很不愉快。”
這傢伙怎麼整天神出鬼沒的?絃歌拍胸口通氣,“你怎麼混上來的?雪遲沒看著你?”
“說起這個問題,我上次就提醒過你,你周圍的守衛不夠嚴謹。”凌悠揚好整以暇地靠在被褥上,眉眼含情,“若讓我來殺你,一百次機會都有了。”
絃歌不悅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凌悠揚移動位置,斜倚在她身旁,伸手把玩著她垂落的髮絲,在手指間繞打著圈兒,“絃歌,我是你的貼身小廝,所謂貼身,就是吃飯洗澡睡覺都要在一起,不跟著你怎麼行?當初你是俘虜的時候,我對你多好,讓你睡我的床吃我的飯,還讓你跟我一起洗澡。如果你不好意思讓我服侍你沐浴,至少可以讓我幫忙換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