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去的時候請把門關上。”
白潛身上冷汗順著脊背滑下,給了絃歌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行禮告退。
屋中只剩下楊嘯和絃歌兩人,氣氛壓抑得可以悶死人。楊嘯又坐回龍椅,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眼神炯炯地望著絃歌。
絃歌不想耗費時間,開門見山道:“皇上有什麼事要單獨和微臣相談嗎?”
楊嘯看著她,牛頭不對馬嘴地道:“說起來,朕是太傅一手帶大的呢,治國之道是太傅教的,禮教氣度也是太傅教的,甚至好長一段時間,朕每天都是太傅哄著睡覺的,現在想來,真是令人懷念。”
絃歌沉默不語。
“稍稍長大以後,朕知道太傅自己也有個兒子,只不過遠在他國。太傅那時為國拋夫棄子,實在可敬可佩。朕一心想讓太傅開心,那時學習也格外勤奮,因為朕知道,太傅每次看到朕進步的時候都很開心。說起來,朕從那時就存了和凌楠比試的心。”楊嘯陷入回憶中,苦笑道,“太傅的忠誠朕一直都清楚,可到了今時今日,朕奪了你的權,太傅不覺得失望嗎?”
“這權勢不是微臣的,皇上不該用‘奪’字來形容,微臣知道皇上的用心,皇上放寬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就可以,不必多慮。”
楊嘯臉色不善,“太傅沒有感到失望恐怕是因為從不把朕放在心上吧?前些日子,太傅因為凌楠的事情而食不下咽,在太傅眼裡,畢竟是血緣重於一切?”
絃歌嘆道:“皇上誤會了。”
“朕哪裡誤會了!”楊嘯氣沖沖地跑下來,頗具氣勢地往絃歌身前一站,“朕在太傅身邊這麼多年,太傅以為朕還不瞭解你?你一心想卸下在雀南國中的職務,恐怕就存了去極東國的心吧!你為了誰?為了凌悠揚?為了凌楠?朕做得還不夠好嗎?朕做得還不能讓你滿意嗎?”
楊嘯兩手搭在絃歌肩上,“太傅,你想看到雀南國的繁榮昌盛吧?朕一定會給你看,只要你一直留在這裡!”
絃歌回視道:“皇上,您已經長大了。”
“凌楠也已經長大了!”楊嘯拉高聲音,“太傅一直把朕看成一個擔子對不對?只要把朕養大你就輕鬆了……”
“皇上,”絃歌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您現在的樣子若是傳出去,可是會被群臣笑話的,請注意自己的態度。”
“笑話!這天下還有誰敢笑話朕?”楊嘯倔犟地瞪著她,眼眶紅紅的,“太傅,朕知道你是治國良才,朕一直努力是為了得到你的讚賞,可是,朕沒想過讓你離開。”
“究竟是誰告訴皇上微臣打算離開的?”
“難道不是嗎?”楊嘯已經感覺到眼中的溼意了,“不用誰來告訴朕!朕就是知道!”
絃歌無奈,只能搖頭,“皇上多慮了。”除此之外,卻不肯多說。楊嘯瞪著她看了老半天,也等不到她的表示,終於怒氣衝衝地喝道:“出去!”
“……臣遵旨。”
絃歌回到自己的住處,思緒萬千,她一直等著楊嘯長大,可這孩子真正長大以後還是麻煩不斷啊。
早早地,絃歌就爬上床。可惜,不等絃歌睡熟,意識尚在半迷糊的時候,身體上突然有了重重的感覺。她在睏意中掙扎地睜開眼睛,嘴唇上感到涼涼軟軟的觸感。這下子,她馬上就醒了,忽然瞪大眼睛,看清了來人,她瞬間就呆了,“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凌悠揚笑眯眯地瞅著她,“有沒有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
很久很久以前,他好像也是這樣鑽進來的。
第三十九章 計劃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絃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呢喃幾聲,她的手在床上畫來畫去,結果什麼東西都沒有摸到。她的雙眸倏然睜大,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不是吧?”兩隻眼睛把這張床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床上除了她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難道是在做夢?”絃歌捏捏自己的臉,痛,再低頭看看,床上只留有自己睡覺時的痕跡。
慢條斯理地起床穿衣刷牙,絃歌的眼珠子轉啊轉,心中不斷懷疑昨晚的真實性,可卻抓不到任何線索。她思念那傢伙已經思念到魂牽夢縈了嗎?
“攝政王,您今日會出門嗎?”下人在旁恭敬地詢問。
絃歌搖頭,“不,你們做自己的事去吧,不用在旁伺候了。”她可以清楚回憶出昨晚的每個細節,難道真的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那感覺未免也太真實了。絃歌臉色一紅,慢慢踱步在花園裡。
鳥語花香,陽光燦爛。青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