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蘭沒搭理他,嫌他智商低,今天她算是醜媳婦見公婆,能不緊張嗎?
霍斯北輕拍她的肩膀調侃道:“媽媽又不會吃掉你,你害怕什麼?”他見伊蘭仍舊不吭聲。低聲笑道,“伊蘭,放心。媽媽會喜歡你。”
伊蘭輕輕嗯一聲,再無言語。她看得出來霍媽媽不是一個刁鑽的人,但若說有多喜歡她,她還真沒有體會出來。面相那樣高冷的霍媽媽,對著外人估計態度淡漠不愛搭理,能對她不時露個微笑,還配合著霍斯北和她閒聊。第一面這樣平平順順客客氣氣,伊蘭已經相當滿足了。
週日下午,伊蘭趕去航空港送霍斯北母子。霍媽媽態度很親切。甚至藉故去洗漱間離開一會,讓伊蘭和霍斯北單獨說話。
霍斯北狠狠地攥緊伊蘭的手,很無奈地說道:“這次來就和你吃了一頓飯,早上為什麼不肯過來?”
“你是陪你媽媽還是陪我?”伊蘭嗔怪道。霍斯北一早就想來接伊蘭再去聚半天。被伊蘭推脫有事拒絕了。霍媽媽特意來看兒子。她老杵在人家面前和她兒子卿卿我我,再好的印象都要打折扣,再說一早就去,勢必午飯又要一起吃,想起來就牙酸胃疼。
霍斯北長嘆一聲:“我兩個都想陪。”
伊蘭撲哧一笑,這時候如果問他那個我和你媽媽同時落水你先救誰的經典問題倒是很應景,她嘴巴張了張,雖然心裡非常好奇霍斯北的回答。但總算剎住了,這問題不能問。顯得她小家子氣,和一個母親爭長短,人家養大兒子不說,還要分她一半了。
伊蘭瞅著霍斯北,笑眯眯地,他整個人清雋明淨,此時微鎖眉心,眼含不捨離愁,很中看呢。
“伊蘭,我假期結束後,媽媽還會在白鸞住幾天,她說要看看我上下班的樣子。”霍斯北交代道,“媽媽會住到我去凱旋基地才走,所以我沒法送媽媽回到這裡了。”
伊蘭眨巴眨巴眼睛,揣摩著霍斯北的意思:“你想讓我到時候來給你媽媽送行?”
“不是,”霍斯北揉搓了一把伊蘭的頭髮,微嘆道,“媽媽知道你工作時間不能隨意外出,她不會介意的。我只是可惜,不能回來再看你一次。”
伊蘭心中一動,狡黠地說道:“阿北,有一句話很浪漫,我聽來的,給你欣賞一下。”她點開通訊器,刷刷寫了一句話給霍斯北發過去。
霍斯北低頭一看,第一反應不是伊蘭料想中的感動和共鳴,而是抬頭就問:“你聽誰說的?”
伊蘭呆住,張開手掌,習慣性地在霍斯北鼻子嘴巴眉毛上亂糊一通,嘟囔著:“你想到誰了?”
“我只想你。”霍斯北張口就說,一點也不含糊,接著虛咳一聲笑道,“我只是好奇誰的文采這麼好?”
伊蘭笑而不語。霍斯北和她對視,很快敗下陣來,牽著伊蘭的手認真地說道:“伊蘭,有些話聽上去很美,實際上沒有道理,我就是想有機會能和你朝朝暮暮,每時每刻都在一起,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
艾杜主星的航空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每個經過的旅客都步履匆匆,伊蘭和霍斯北在人群一角執手相望,霍斯北的語言平實無華,卻讓伊蘭心中喜悅溫暖。
她凝視著霍斯北,半晌輕輕點頭,學著他的樣子直白地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霍斯北一下笑出來,正要上前抱住伊蘭,眼睛掃到遠處,只好按捺住,輕聲惋惜道:“媽媽過來了。”
他瞧著他媽媽的距離還有一段,壓低著聲音迅速問道:“伊蘭,誰對你說的?”語氣中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他深恨這個人給伊蘭說些曖昧不清的話,偏偏文采極好,沒有一絲一毫猥瑣,讓他沒法大力抨擊。
“我真是隨便聽來的,覺得好聽,才想和你分享。”伊蘭咕噥道。
“不實用,以後不要聽。”霍斯北對剛剛收到的這句話似乎怨念頗深。
伊蘭斂眉微笑,在心中默唸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多唯美多傷感的一句話,臉上就有些悵然神惘。
霍斯北覷著伊蘭的神色,用力捏著伊蘭的手心,輕聲而堅決地說道:“傻瓜,以後你會朝朝暮暮地做飯給我吃。”
伊蘭愣住,對上霍斯北望過來的視線,她眼波流轉,有一絲羞惱,卻忘了反駁。
霍斯北手指微動,在伊蘭手心輕撓,旋即緊緊握住,嘴唇微翕:“伊蘭,傻瓜。”
他展顏一笑,輕吐一口氣,牽著伊蘭轉身迎向母親:“媽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登艦吧。”
霍媽媽瞧見她家小兒子過了登艦口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