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似笑非笑的表情卻很肯定的態度,傑子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原來在我們公司,跟著我混,後來我不要了的那個女孩?
老薛答:現在人家自己混嘍,敢情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一個人不知道呀。
傑子詞窮更悻悻然,心裡還是暗忖,怎麼回事,米粒不是去旅遊局打雜去了?
老薛對傑子不能接受現實的樣子,很理解,表示如果傑子覺得難堪,他可以出面和花都的米總談,正好花都市做房地產的,把你們承包的地產專刊讓給人家花都算了。
傑子不好一下子說同意或不同意,這個事竟然冒出米粒夾雜在裡面,很叫他難堪。老薛見傑子不說話了,就說,你怕面子上過不去吧,那你看著辦吧,反正我這口緊,你說什麼都沒用,合同必須履行的,年底馬上拿200來,明年半年地產專刊還是你們的,愛做不愛,天天空著白版,和我也沒有關係。
傑子就表示想想,再回話。當下就想打電話問老莫,等拿起電話來,卻恍然想起老莫也自己單挑獨幹了,傑子也迷惑了,究竟米粒和老莫什麼關係呀。傑子想了半晌,滿腦袋的思慮還是全僵在米粒成了花都廣告總經理這件事上,還是無法接受和米粒合作這一事實。就想,假如是老莫。也許還有心思合作,哥們之間還好說話,和那麼個小丫頭突然平起平坐的,實在上火,心裡實在有障礙。到了晚上,一籌莫展的傑子終於想開了一些,傑子想,就算合作,我也不至於吃什麼虧呀,不行就把明年上半年的晚報專刊都給她,她把半年的廣告費給我,我已經先交了400萬了,還差200萬,我總不能替她多交100萬吧,也行,她最少給我300萬吧,我一分不多要她的,願意幹就交錢了事,晚報以後就和我沒有關係了。等過了會,傑子又覺得不合算了,合著承擔風險的事都我幹了,我先給你墊錢不說,還有這半年的市場預熱呢,地產專刊這半年正好是它的成長期,風險都攤到我身上來了,你們夠精的,不行,給我300萬我不幹,最少400萬。
就打電話跟薛主任說了,400萬,明年的地產週刊給花都了。傑子等回話的時候,心裡放鬆了些,心想,假如花都把晚報的事接過去也好,至少晚報不虧了,還能白賺100萬。我一門心思做電視臺,不信明年不賺回200萬來。但米粒一直沒有迴音,傑子不好意思直接問米粒,就給老薛打電話問事情怎麼樣了,結果老薛回答說,花都似乎不想接晚報。
傑子一下心裡很失望。老薛說,人家要做新媒體,說不打算跟報紙電視臺合作,說要和數字電視公司合作,整個城市凡是帶電梯的高樓大廈,電梯門口都給白安個電視,花都都要投放廣告,說還有公交車上也有,很大投入呢。
洩氣的傑子趕緊跟老薛哀求說,那你問問米粒,我就300萬拿來的300萬給她,她本身花都地產自己的廣告投放量,半年也得300萬吧,對於她不是什麼難事呀,再有,怎麼說報紙也是傳統媒體,做廣告還是管事,你就跟她好好說說不中?
傑子在晚報老薛那裡等米粒過來籤合約,心裡的滋味,真是難說。想起起初認識米粒的情景,招聘她的時候,她的緊張和幼稚,想起這大半年來,米粒的所有表現,傑子搖搖頭,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環節出了差錯,叫自己與這個只有23歲的女孩失之交臂了。傑子不敢奢望成了總經理的米粒會像從前一樣,對他還有敬畏甚至尊重,甚至他自己,對米粒的感覺,也從以前的頤指氣使轉變成尷尬和侷促。米粒進來了,風把她的臉吹紅了,但黑眼睛亮晶晶的,剪了個齊耳短髮,顯得很乾練,成熟了許多,人依然俏麗。見到傑子,大方地喊關總,過來握手然後就很親近地坐在傑子的身邊,青春的朝氣做事的底氣都很足,弄的傑子訕訕的,原來老總的架勢也端不起來了,好像自己頓時年老體弱衰敗了似的。很快,老薛做公證人,百合春天和花都廣告簽了轉讓承包地產專刊的協約。簽約完畢,米粒站起來,並沒和倆人過多寒暄,接了一個電話匆匆就走了。傑子默然,聽老薛在那感慨小丫頭厲害什麼的,也不知道是說給傑子聽呢還是說給自己聽呢,似乎很是佩服,傑子無言搭訕什麼話,再也坐不下去了。
等傑子往停車場裡走的時候,卻猝然看見米粒正開著一輛帕傑羅車從停車場裡出來,傑子急忙停住腳步,將身體避在門衛室的後面躲著,等米粒的車轉了彎,他才冒出頭來。上了車,傑子一直在琢磨著米粒,他承認,從做業務的角度,米粒算能幹的,但成了花都的老總,這事還是叫他不能接受。一個能幹的也業務員離開了公司,他不認可自己有什麼錯,還是人家那邊誘惑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