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牧師沒有理會小孩子的問話,而是走過來和奧默、哈爾打招呼,他的耳朵上向下流著一滴滴牡蠣汁。
“我有點兒為你們擔心,”他說,“所以,過來看看。”
“你在監視我們。”羅傑生氣他說。
瓊斯先生寬容地看著羅傑,“我的孩子,你必須記住,良好的行為是近乎神聖的。”
“清白才是近乎神聖的,”羅傑糾正他。“你最好把臉上的牡蠣洗掉。”
瓊斯不高興地轉向哈爾。
“你弟弟侮辱我,你能站在一旁熟視無睹嗎?”
“作為哥哥的責任,”哈爾說,“是保護他不受像你這樣的無賴的欺負,他是對的,你在監視我們。”
“我的孩子,你言過重了,你的話是不負責任的熱血青年講出的,但我的確是個可憐的傳教士,我會真心原諒你的。”他把手放在哈爾肩上。
哈爾甩開他的手,“別唱高調了,你和我一樣,根本不是什麼傳教士,你是個骯髒的兩面派。”
“好了,好了,”傳教士耐心他說,“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平心靜氣地告訴我是什麼引起了這場誤會。”
哈爾懷疑了,難道是自己錯了?很明顯,這個人表現出任何傳教士所具有的耐心和寬容。
哈爾又從另一方面考驗他,“你能站在那兒告訴我,你從未聽說過理查德·斯圖文森教授的名字嗎?”
瓊斯先生似乎陷入沉思,“斯圖——,斯——”他自言自語道,“沒有,這個名字我一點兒也不熟悉。”
“你難道沒在他的實驗室裡裝竊聽器嗎?”哈爾進一步追問道,“當他向我們佈置任務來此島時。你沒偷聽嗎?難道從隔壁屋子裡走出來,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跟蹤我們到亨特動物飼養場的,不是你?”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瓊斯先生說,他的聲音不那麼自信了,一滴牡蠣汁從他高高的鼻子上滴下來。
“我想不會是你把螃蟹安插到‘快樂女士’號上竊取這個島位置的秘密吧?他難道沒有翻開我的檔案嗎?你難道不是有意搭我們的船,從而攫取我們的秘密?你難道沒抄過航海日誌?在你能佈道的島上你下船了嗎?你沒有,你根本就不關心本地人,你只對珍珠有興趣。”瓊斯先生一屁股坐在椰子樹幹上。他伸出雙手,寬寬的肩膀向前傾斜,臉色因憤怒變得很難看,但他扔控制著自己。
“好了,”他說,“我知道你揭穿了我的把戲,你知道了所有的細節,是不是?恐怕我不是你的對手。”
哈爾懷疑地看著他,這傢伙是不是想用甜言蜜語放鬆自己的警惕呢?
“不錯,”瓊斯先生接著產,“我知道再騙你是沒有用的,我應該跟你合作而不是反對你。”
“你無法跟我們合作。”
“這不一定,我的朋友,不錯,我不是傳教士,這不過是個玩笑,我並無惡意。”
“你只想從這裡偷走珍珠。”
“別說偷,”高個子糾正哈爾,“我不明白這些珍珠屬於誰,這個島並不是教授的財產,它甚至於不屬於美國政府,它只是受聯合國託管。即使如此,聯合國也沒有宣稱擁有權,它不屬於任何人,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有權佔有它,我也屬於任何人的範疇,你也是。這個湖及裡面的一切都是公共財產,你和我都有佔有權。”
“你的意思是教授為了種植珍珠的費用,所遇到的麻煩,都……”
“教授是個傻瓜,他太相信人的本性了。不錯,人的本性是照顧自己,這也是我在做的事情。現在,咱們直說了吧。我叫梅林·卡格斯,是珍珠交易商,我從南太平洋挖珍珠的人手中買珍珠,把它們帶到倫敦、紐約、巴黎,再賣掉,我懂珍珠,踉我作對沒你們的好處,我賣珍珠的價格是市場上任何同行都無法比擬的。現在,我願和你們對半分,怎麼樣?”
“你站起來,”哈爾嚴肅他說,“我就會回答你。”
高個子男人站了起來。雖然,哈爾有6英尺高,卡格斯在他面前卻像站起來的科迪亞克棕熊。哈爾伸出右拳,用盡全身力量,朝著滿是牡蠣汁的那張臉擊去。
卡格斯向後退了幾步,他沒有回手,而是右手伸進上衣裡面,從左肩上摘下一支手槍。
“我的事你知道得大多了,”卡格斯粗聲粗氣他說,“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殺過人,還不只一個。”
“沒有什麼阻止你再殺一次。”
卡格斯的眼睛似乎燃燒了,“你再說一句話,我就開槍,背朝那棵椰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