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最高峰是珠穆朗瑪峰,差不多有29000英尺高。此時此刻這些高聳的山峰依然沐浴在陽光下,但走在林中小徑上卻像在鑽地道。車燈開啟了,雪亮的燈光足以使路上或路邊的任何野獸暴露無遺。
“你們的槍在哪兒?”維克問。
“槍?”哈爾感到迷惑不解,“我想你知道,我們從來不帶槍。”
“那麼只有刀了?”
“也沒有刀。”
維克停住汽車,“既沒槍又沒刀,你們怎麼打獵呢?你們什麼都沒有嗎?”
“只有這條套索。”套索整齊地繞成環狀,掛在哈爾的肩膀上,“我們不是獵殺動物,而是要捉活的。”
“那不太危險了嗎?”
“就算是吧,”哈爾說,“我最好解釋一下,我們的父親是動物收集家,他派我們來捕捉老虎、雪豹、大象等動物,飼養在他的動物養殖場中,然後賣給動物園。”
維克把汽車啟動起來,雪亮的光柱又開始四處反覆地搜尋。
“看,一頭白斑鹿。”羅傑喊道。白斑鹿是印度最美麗的一種鹿。吉姆和哈里立刻就開槍了,吉姆沒有打中,哈里的子彈卻把白斑鹿的左臉打得血肉模糊,一隻眼睛被打瞎了。受傷的野獸跳進了林中。維克繼續向前開。
“等一下!”哈爾喊道,“你不準備去追它嗎?你不能把一隻動物傷得這麼重還要讓它受罪。你得替它解除痛苦——追上去殺掉它。”
維克笑起來,“要在森林裡找到它不等於是大海撈針嗎?”
第二個受害者是一隻亞洲駝鹿。它站在路中間瞪著離它越來越近的燈光,它的四條細長的腿支撐著一個龐大的身軀,頭上那美麗的鹿角,多枝而又平展,就像一個花冠。
駝鹿(Elk)生活在北美、北歐和北亞,什麼時候跑到印度去了?翻譯?翻譯!
由於想知道燈的後面是什麼東西,它使足力氣向汽車撞去。它的孤注一擲沒能使汽車受到損害,自己卻一命鳴呼了。它頹然倒在地上,脖子被撞斷了。維克開車繞過它的屍體繼續向前駛去。哈爾卻感到很難過。
下一個被殺害的是一隻齡猴。
“你把你最好的朋友殺掉了,”哈爾說,“當猛獸臨近時它會向你報警。因此你不僅殺害了你的朋友,而且使那些依靠這隻猴子的聲音報警的人也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噢,別說個沒完,哈爾,我們出來是為了痛痛快快地玩一會兒。別掃我們的興。如果你再這麼幹,我們就不帶你了。”
“我正求之不得呢。”哈爾說。
一頭野水牛出現了。多漂亮的一對牛角呀,足有8英尺寬。三隻槍對準了它。這隻猛獸還沒來得及向路邊躲一下就倒地而死了。
隨後是一隻斑斕猛虎。
“停在這兒,”哈爾說,“我想要這個。”
他開始下車。
“傻瓜,你瘋了!”維克喊道,“別下車。”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開槍。”哈爾說。
他從肩上取下套索。這時他離老虎有100英尺遠,他向老虎走去。老虎正迷惑地盯著車燈。哈爾從燈光照不到的地方躡手躡腳地向老虎逼近。這隻野獸的眼睛像十字路口的訊號燈一樣閃著綠光,可這並不是“放行”的意思。哈爾無聲地向前移動著,盡力避免踏到會發出聲響的樹枝上。他把距離縮短到50英尺,40英尺,30英尺。老虎發現了他,咆哮起來,整個森林似乎都在發抖,但這並沒有動搖哈爾的決心。他抖了抖套索,撒向空中,套索飛向虎頭,不偏不倚地套在老虎的脖子上。哈爾把繩套拉緊,繩套上有一個結可以防止繩子套得太緊而把野獸勒死。
老虎發怒了,吼聲震天。老虎的喉嚨天生就是用來吼叫的。它狂跳著,翻滾著,左衝右突,企圖咬斷繩子,但這都是徒勞的,因為繩子芯是鋼絲做的。老虎又是一次餓虎撲食,不是撲向站在陰暗處的哈爾,而是撲向亮著車燈的汽車。哈爾早就把繩子纏到一棵樹上繫緊了。老虎沒撲到車上就落下來。哈爾跳上車,他們又向前駛去。
“我明天再來把它弄回去。”哈爾說。
又有兩個獵物被殘忍的花花公子們打死了。
就在這時,哈爾注意到一輛車從後面追了上來,駛到越野車的前面停在路中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從車上跳下兩個人,徑直向駕駛員走去。
“躲開,”其中一個人說,“我來開。”
“你是誰?”維克問。
“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