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既然父親說了,咱們就得想辦法。”
哈爾不知道,維克此時正躲在門外偷聽。
“它那麼兇猛,我們怎樣才能把它捉住呢?”
“不知道,也許它會把我們捉住。我們得帶上麻醉槍和套索,還得抱著樂觀的希望。”
維克回到倉庫把槍拿了出來。
“拿槍幹什麼?”吉姆問,“你知道這裡禁止打獵。”
維克笑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亨特兄弟要捉一隻野豬,就算他們能找到也別想捉住,因為我會搶先開槍。這樣他們今天就抓不住野豬了。”
“你幹嗎不讓亨特兄弟放手幹呢?你只會自討苦吃。”
“我?我知道我在幹什麼。我的槍法百發百中。”
“真的嗎?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我把床給你準備好。”
“這跟床有什麼關係?”維克問。
“我有個預感,等不到天黑你就要用到它。”
哈爾把車開到一片林區,他覺得這是野豬喜歡的地方。這裡林木茂密,還長著許多低層樹叢——野豬喜歡藏身的濃密的灌木叢。到時候它就會從裡面衝出來,撲向任何入侵者。
兩個孩子一邊仔細地在兩邊的灌木叢中搜尋著,一邊躡手躡腳地在樹林中穿行。他們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野豬的大獠牙隨時都可能捅到他們之中某個人的身上。等野豬把一個人幹掉後,也許還會回過頭來對付另一個。
兄弟倆離他們的小屋並不遠,但看起來似乎相隔十萬八千里。這輩子他們還能回去嗎?
不久,他們就發現獵物了——一頭長著長鼻子和大獠牙的巨獸,兩顆獠牙伸到嘴外,那是用來行兇殺人的。野豬正在拱開泥土,尋找多汁的樹根吃。哈爾舉起了麻醉槍。
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聽到一聲槍響,打槍的人是個二把刀,子彈從野豬的背上飛過,只擦傷了它的一層皮。
野豬立刻撲了過去——不是撲向亨特兄弟,而是撲向膽敢向豬家族中的霸主開槍的維克·斯通。當兩顆又長又尖的獠牙刺進他的肋部時,他疼得嚎叫了一聲。隨後,野豬帶著把敵人消滅後的心滿意足,慢悠悠地走開了。
哈爾手裡的槍“響”了。短箭飛中目標,但野豬並沒有立刻倒下,而是瞪著眼睛四處尋找,想看看釘在它的側腹上,使它發癢的東西是從哪裡飛來的。
它只看到一條蝰蛇。野豬的頭腦簡單,覺得也許就是這條蛇在找它的茬兒。
它攔腰咬住蝰蛇大吃起來。蝰蛇調過頭來一口咬在它的嘴巴上,並且一次又一次地發動進攻。可怕的毒蛇漸漸佔了上風,野豬倒在地上死了。它的死不是由於中了麻醉槍,更不是維克打的。
但此時疼得齜牙咧嘴的維克卻把野豬的死歸功於自己,以為是他和他的百發百中的來復槍把那個惡魔幹掉了——他是這樣想的。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得趕緊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可腿卻不聽使喚,一步也走不動。
“用卡車把他送回家。”哈爾對羅傑說。羅傑照辦了。
吉姆看到這位偉大的射手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子,一頭倒在床上不動時,並不感到奇怪。他脫掉那個傻瓜的衣服,竭盡全力想止住從維克肋部的兩個洞裡流出的鮮血。
“我正等著你,”吉姆說,“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都是亨特兄弟的錯。”維克含含糊糊地說,“如果他們不去捉什麼野豬,我能受傷嗎?”
當羅傑又開車趕回去時,發現他哥哥正進行一場新的搏鬥。大概是同一家族的,另一隻野獵跑了過來,但又被另一條蛇擋住了去路,哈爾意識到這片地區是許多大蛇的聚居地。這回不是蝰蛇了,而是一條12英尺長的大蟒,它是被那頭野豬踩了一腳才奮起反擊的。它揚起頭,繞住了野豬的脖子,又把野豬龐大的身軀緊緊地纏住。但是,它和蝰蛇不一樣,它不用嘴咬。
“它要幹什麼?”羅傑問。
“噢,那是一條蟒蛇,也就是說它是一個‘壓榨機’,它緊緊地纏住野豬,使它無法呼吸。如果想捉住這頭野豬,我們就得立刻動手,否則等不到回家它就死了。”
鄰近的一個村子的幾個村民來了。他們一生中見過數不清的怪事,但蛇與野豬搏鬥的場面還是頭一次見到。
哈爾說:“幫我們把這頭野豬抬到卡車上。”
“但你準備怎樣把那條蛇從它身上弄下來呢?”
“先讓它在那兒待著吧,我們要把野豬放進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