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人們叫做埃蒙西瑪泉。過去這兒的水清亮得像玻璃似的。”
然而它現在一點也不清亮,呈現出一種暗褐色,還冒出陣陣臭味。
“你們剛才在河頂上行走,現在我帶你們到河的底部去。”
隊長說完就撥開一叢小樹,地面上現出了一個傾斜的洞口。他們進了洞,沿著半明半暗的陡斜坡道走下去,不久就來到了一個水下房間。
這一定是隊長說起過的那個水下觀察室。透過視窗,可以看到水下的情況,朝上,可以看到陽光閃爍的水面。
他們性急地把臉貼近窗子,然而,看到的景象真令人噁心:河馬,不是踱步於河底,悠閒地吃草,而是一堆堆的陳屍河底,有的已經發脹,漂到了水面。匪徒們砍開的傷口,有的還在汩汩地流血。尾巴全被割掉了;皮也被一條一條地剝掉了;堅硬的犬齒給拔掉了,在某些用途方面,河馬的犬齒比象牙還值錢;大多數的河馬整個腦袋都被砍掉了。
一些餓得半死不活的小河馬,用頭拱著它們的媽媽,可是媽媽再也不能餵它們奶了。它們將要成為張著血盆大口的鱷魚的口中食,這些鮮嫩的小河馬對於鱷魚來說真是美味佳餚。鱷魚用它們有力的尾巴抽打著河水,有時,它們自己也撕打起來,為的是爭奪那些最好的河馬肉。數以百計的魚兒則狼吞虎嚥地搶吃漂在水中的肉屑。
兄弟倆神情嚴肅地走出了水下觀察室。他們以前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今天親眼目睹,不得不相信確有其事。他們一直想著要幫忙制止偷獵匪徒的濫捕濫殺,現在,他們更是下定了決心,要與匪徒鬥爭到底。
九點鐘回到營地吃早飯。他們一下子就見識了那麼多東西——僅僅才三個小時,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現在他們得耐心地等待他們的人到來,還得三個小時。到那時,他們就可以對匪徒們進行第一次討伐了。
7、黑鬍子出現了
中午,哈爾兄弟的狩獵車隊到了,總共有14輛,貨車、卡車、吉普,還有蘭德·羅伏越野車。
三十名黑人隊員爬下汽車,蒙著塵土的臉上滿是笑容。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他們年輕的隊長,兄弟倆同樣也非常高興見到他們——這些優異剛強的夥伴,在多次探險中同甘共苦,一道抓獲了很多珍稀動物,提供給世界各地的動物園和馬戲團。
在營地一排小房的後面支起了狩獵隊的帳篷。廚房的黑孩子在露天裡擺下了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吃的東西。
隊員們急忙吃了起來,他們都想著早一點行動。
克羅斯比隊長開始對他們講話了。他說,他和哈爾、羅傑一起,在飛機上發現西邊七英里的地方有一個偷獵匪徒營地,並把那些可惡的屠殺行為告訴他們。他不斷地激勵他們,最後隊員們都迫不及待地要立刻出發,到處都有人喊著:“走吧!”“把槍拿出來!”“把他們宰了!”
克羅斯比舉起了手,讓大家安靜下來,“很遺憾,不能讓你們那樣幹。不能將他們殺死,不能帶槍!”
“他們有毒箭、有長矛,他們會殺死我們的。”大塊頭喬羅立刻抗議,他是隊裡最得力的司機。
“一點不錯,”克羅斯比說,“你們的工作將因此變得很危險、很困難。瞧,有那麼一條法律,不準殺死偷獵者,而只准捕獲後送交法庭,要經由法官審判後,或是罰款,或是監禁。我知道,這不公平——他們全副武裝,而你們必須赤手空拳。你們不得殺死他們——必須活捉。你們不是已經有活捉野獸的經驗了嗎?好呵,他們就是野獸——你們就活捉他們吧,就像你們捉別的野獸那樣。”
沒有人再笑了,這比他們原來想象的要麻煩得多。
哈爾說話了,“夥伴們,有一點必須講清楚,這不是你們應完成的任務,你們並不是受僱來抓人的。如果你們不想幹的話,就別幹;不想參加的完全有權留在營地。”
幾分鐘之後,車隊出發了,沒有一個留下,哈爾很為他的人感到自豪,除狩獵隊成員之外,另外有五名是克羅斯比的守備隊隊員,還有五名守備隊員沒有參加這次行動,他們要到100多英里以外的地區去進行另外的行動。
但是狩獵隊還有一名額外的隊員,足可以彌補那五人不來的損失。不過這一名不是人,而是狗——一條高大的阿爾薩斯狗,是隊員馬裡的,名字叫祖盧。
祖盧有一樣東西是其他隊員所沒有的,尖利的牙齒,人當然無法跟它相比。法律禁止用槍,可沒禁止用牙齒。對這次行動,祖盧當然一點不瞭解,但一定是去幹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