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半鐘,疲乏地*著蒸發皿和儀器,這是她的忠實伴侶。她對她的合作者說 :“我在發燒,我要回家去。”
從此她再沒有起床。她的病沒有確診,有時說是流行*冒,有時又說是氣管的問題:與這種病症的鬥爭令人失望,卻迫使她接受一些令人厭倦的治療。她突然以令人驚駭的順從態度忍受這些,並且肯讓人把她送進醫院去作全面檢查。兩次X 光照相,五六次分析,仍使被請到這個學者床邊來的專家們困惑莫解。似乎沒有一個器官有病,看不出明顯的病症。當她回到家裡的時候,既不見好,也不見壞,她周圍的人開始低聲談到“療養院”。
第五章 更艱難的時期(10)
她日漸衰弱。在試圖把她移進療養院之前,艾芙請法國最好的醫生來診視了一次。她的病勢突然加重,但是醫生們仍勸立刻動身。這次旅行痛苦不堪:在去療養院的路上,瑪麗在火車裡就支援不住了,倒在艾芙和護士的懷裡暈倒過去。在療養院中最美麗的一間房子裡,生命正以極快的速度離開這個疲乏的身體。
7月3日早晨,居里夫人還能最後一次用顫動的手拿溫度表,看出表上的度數減低了——臨終前永遠有的現象。她快樂得笑了。艾芙告訴她這是痊癒的跡象,她現在一定快要復元了。她望著敞開的窗戶,懷著動人的求生慾望,懷著希望……
臨終的時候到了,她沒有說到任何活著的人的名字。她沒有叫她的大女兒,沒有叫艾芙,也沒有叫她的近親。在她那非凡的頭腦裡,只浮動著關於她的工作的種種大小掛慮,她斷續說著 :“各章的分段,都應該是一樣的……我一直在想這個出版物……”
後來她只是再說了幾句不清楚的話。醫生來給她注射, 她忽然對他發出一個表示疲倦的微弱喊聲 :“我不要。我希望別打攪我。”
1934年7月4日,她,瑪麗亞、瑪麗、居里夫人,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個訊息由安靜的療養院傳了出去,傳播全世界,在很多地方引起極深的悲痛。她的學生後來寫道 :“我們失去了一切。”
科學最終指出了居里夫人患病的真正罪魁:鐳。她的病症是一種發展很快的發燒的再生障礙性惡性貧血,骨髓不起反應,大半是因為長期輻射積蓄而有了改變。”
1934年7月6日星期五下午,居里夫人的棺木被放在她的丈夫比埃爾?居里的棺木上面,布羅妮亞等人向墓穴灑下一把從波蘭帶來的泥土。墓碑上又加了一行新記載:
瑪麗·居里-斯可羅多夫斯基,1867—1934年。
一年之後,瑪麗去世前寫成的一本書出版,這是她給年輕的“物理學愛好者”的最後啟示。鐳研究院已經恢復工作,在那個明亮的圖書館裡的許多科學作品之中,又加上了這一本鉅著。灰色的封面上印的著作者的名字是 :“比埃爾?居里夫人,索爾本教授。”書名只是一個莊嚴燦爛的名詞:《放射學》
居里夫人名言:
我們應該不虛度一生,應該能夠說:“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事。”
祖國更重於生命,是我們的母親,我們的土地。
成長的啟示:
瑪麗·居里。這是一個富有重量的名字,在久遠的時間考驗中,在歷史的洗練中,她的名字並沒有在時間的流逝中被人們所遺忘,相反地卻更加地熠熠生輝。
發現鐳,只是人們開始認識她的一個開頭,只是一個視窗,在更多的時候,我們深深為之震動的是她的精神和品格。
她的堅強,她的意志純潔,她的嚴於律己,她的客觀,她的公眾不阿,她的品格和力量是如此地震撼人心。科學家們懷念她,是以她的傑出的科學成就;波蘭人民懷念她,是出於在危難時候她的純真愛國之心;美國人民崇敬她,是因為她對事業的執著和堅定;學生們喜愛她,是因為她對教學的嚴謹和她的謙和;人們敬仰她,是出於對一個崇高偉人的敬意和愛戴。
特別是作為女性,她揭示了夫妻結合的最高意義和生活的價值,尤其是她在家庭、子女、事業、個人與社會等諸多方面的協調和成就,充分證明了女性完全可以同男性一樣,走出自己的路,創造偉大的業績。她是科學巨匠,也是賢妻良母。
無私、執著、謙虛……凡是人類美好的詞彙都在瑪麗·居里身上被放大,得到了體現和再演。
參考書目:①《居里夫人傳》'法'艾芙·居里,左明徹譯,商務印書館,1993 年版。②《居里夫婦》'英'伊麗莎白·盧濱,高志衝譯,原子能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