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腳繃得挺緊,下穿一條藍裙子,長及膝蓋,臀部兜得渾圓。她整整頭髮,提著包,住四下裡看看,然後輕輕上樓。大夥一時無話,又玩了幾把,也沒勁,就東一句西一句瞎扯。扯了半天,又換了一種打法,也沒提起興致。不管誰去解手,回來時門縫總是留著,快半夜時,梁寶對他們說,老頭快要摁鈴了,他得回屋。他走進飯廳,那把花傘已經晾乾了,著地處瀝了一灘雨水。老頭按時摁了鈴,他沒格外刁難梁寶,拉屎撒尿時間正常,但他陰陽怪氣,一臉壞笑。他問梁寶:“你聽見什麼了嗎?”梁寶故作憨傻,老頭嗤兒嗤兒竊笑。忙完後,梁寶回屋,把昨天收到的信又看了一遍。
他爹梁得財一改懶散惡習,每隔半月二十天就寫來一封信。他認為梁寶已經登上龍門,是列祖列宗的光榮,他說和梁寶一茬的小姑娘們都在打聽他的訊息,她們要地址,打算把照片寄來。他一個一個想象她們,越發睡不著了,他緊緊按著枕頭,閉著眼,支起耳朵,不放過走廊裡半點聲響。後來他又集中去想那把傘,花的,傘下是一灘水,還有她的裙子,水靴,胸脯,粗而白的腿……醒來時,他覺得身下溫了一大塊。雨住了,晨曦透過窗戶,樹葉青翠欲滴。老頭髮了慈悲,沒有摁鈴。梁寶覺得一陣陣輕鬆,每次遺精後都是這種感覺。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低賤,一無所有,但是年輕。想到羅醫生,他身上熱起來。一定要想辦法,達到目的,哪怕只達到一半……
梁寶說老頭不舒眼,讓她檢查。老頭詭譎地眯著眼,任她摸,任她問,他一個勁向梁寶遞眼色,同時根據梁寶的說法,做出相應的症狀,回答也含含糊糊。她留下好幾種藥,等她走後,他將和梁寶一起哈哈大笑,把藥丟進痰盂裡。梁寶哼哼嘰嘰,說胸口不自在,脹得慌。她問他具體部位,他說不上來。她說,過去吧,我給你查查。梁寶回頭看了一眼,老頭正會意地衝他擠眼,他也回了老頭一眼。女軍醫在前,梁寶在後,他感覺出老頭的目光穿透了她緊繃繃的藍短裙。
女軍醫先進屋,梁寶隨後把門帶上,但門已鬆了,咧開一尺多寬大縫,梁寶用手擋住,手摸在插銷上,他看見她正注視他那隻手,梁寶把門插上,她沒說什麼。
梁寶覺得她早已領會了他所有的意思,就在剛才他摸心口窩時她就明白了。現在,大概是她告訴梁寶:我早已明白了,小夥子,現在看你的啦。梁寶呼吸急促起來。
她讓他袒出肚皮,他把襯衣脫了下來,他躺在床上,她坐在床邊,無比沉靜地用聽診器為他叩診。梁寶見她這麼老練。又怕老頭使壞,突然摁鈴,就更加著急,他覺得小便脹得慌,想撒尿。她把聽診器往下挪,褲帶礙事了、梁寶顫抖著兩手解開褲帶,冰涼的聽診器探索著在小腹上往下移動。梁寶突的一個鯉魚打挺,把她緊緊抱住。她鬆開聽診器,任他抱著。梁寶急赤白咧,撒謊說他是個童男子,從第一眼起就愛上了她,她是他一生中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是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沒等染寶把謊撒完,她已經把手伸過他兩腿中間,另一隻手勾住梁寶,自己在下,兩人翻倒在床上,整個進行過程中,梁寶十分佩服這位醫生。作為回報,梁寶也使出了看家本領。完成突擊後,梁寶想爬起來一穿衣眼,她把他拽住。梁寶說:“讓人看見了,咱倆前途都毀了。”
她把他按倒在身邊,掐掐他腿上的肉,又摸摸他的肚皮,說:“瞧,大腿緊繃繃的,還有肚皮,又扁又平,彈性……”
梁寶經不住這一番粉語,一陣狂潮捲來,兩人又是一番鏖戰。戰畢,梁寶竟癱在床上不想動彈。她麻利地穿好衣裙,拍拍梁寶臉蛋,揹著藥箱躡腳走出去。
直到有一天首長等在門口,見女軍醫脹頭脹臉從梁寶房中走出,不言不語,一直盯著她看,梁寶才知道被人出賣了。從正常時間看,首長出外辦公,一天不在。
但他大上午就回來了。梁主不敢開門。女軍醫向首長行禮,打招呼,首長冷笑著看她,也不還禮。她轉身就往外走。首長並不叫住她。等她消失不見時,首長暴躁地對勤務兵說:“愣著幹啥?把她叫回來,說我要和她談話!”
大方臉對梁寶說:“瞧你乾的好事!你是扶不上牆的狗屎。你說吧,怎麼處理你?”
梁寶要求復員。
大方臉說:“你別想好事!你是城市戶口,一復員就回城了,比當知青還便宜。
首長特意說過,不能這麼便宜你。你還是到農場去吧。那兒活兒累些,可是吃得不錯。“
老頭死活不放梁寶走。別人送飯來,他不吃。別人給他新換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