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飯,甚至想脫鞋子修理我,但我還是覺得這個比喻十分的貼切,簡直就是王八對綠豆——“正點”!
還好,精品居離我狗窩不多遠,我這隻狗發一下瘋,不用三分鐘就跑到了精品屋的捲簾鐵門前。
鐵門從裡面反鎖了,我拍了下鐵板,大叫:“小葉,你幹什麼,快開門。”
小葉聽見我聲音,在裡面很驚恐地說:“衝哥,快救救我,我手腕流了好多血。”
啊哈,謝天謝地,原來這個正想去做天使的小葉,竟然還是個怕死鬼?
這下好辦多了。
我剛才在拍鐵門的時候還在想,要是小葉傷心欲絕,一時頭腦發熱想不開,死活不肯開門讓我進去,那麼即便給我十張饅頭嘴,也扳不動一條眼睛發了直的大水牛來為我開啟大鐵門的。
聽小葉說手腕上流了好多血,看來她是真的動刀子割手脈了。我便教她:“你用手捂住,千萬別鬆開,把門開啟,我進去幫你止血。”
小葉在裡面為難地說:“你讓我捂住傷口,又讓我為你開門,我哪有手呀?”
“那你試試用嘴,或者用腳,能不能開啟門?”我提醒著說。
那捲簾鐵門從裡面響了一聲,接著聽見小葉說:“行了,我用腳撩開了鐵閂子,你把鐵門往上掀就能進來了。”
我往上掀開了鐵門,小葉就從裡面一頭撞進我懷裡,哭著說:“我手上還在流血,怎麼辦好呀?”
我聽了,差點沒暈死過去,心想:“你不是要割脈自盡嗎?割脈還怕見血呀?怕見血,還想死呢!真服了你,下次再割脈時,想一想自己的血是不是白色的。”
這個時候可不能拿小葉開涮,萬一她一生氣,真的做了天使就慘了。
精品屋開著燈,藉著傳出來的燈光,我看見門口地板上滴了一路的血,嚇了一跳,看小葉時,卻發現她臉都白了。不行了,得趕緊送她去醫院,晚一步真會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我從身上撕下一塊衣服,把小葉的左手腕纏實,背上她就往狗窩小區那家人民醫院跑。
路上,我狠狠地罵了句陳有金,因為剛才小葉從精品屋跑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臉上、手上、身上有一斑一斑的血跡,明顯都是傷口,是那臭男人打的。
我的心一陣揪痛,跑得更加快了。
3
醫生說小葉的手腕割得不深,還沒割中脈搏,敷些藥不要幹活一個星期就會癒合了。
我問醫生要不要住院,醫生說這是輕度皮外傷,用不著住院。我便要送小葉回去。
小葉紅著眼反問我:“你要送我回哪去?”
“送你回家呀。”我說完,馬上醒悟,“小葉跟陳有金鬧成這樣,哪還能回去呀?”
但我很不服氣,教唆小葉:“回去把他趕出家門,該流浪街頭的人應該是他。”
小葉這下哭了起來:“他老婆過來了,一直住在裡面,這兩天我一直是睡在檔鋪裡的。”
“他老婆住你那兒,你的東西她不全看到了?她不就知道了你們……”
“她早就知道了。”小葉突然很生氣地說,“那個王八蛋讓她老婆來,就是要跟我分手給她看,讓她從此放一百個心。”
“豈有豈理!”我聽小葉第一次暴粗口,想笑的,卻笑不起來了,我問,“那你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小葉氣憤憤地說,“不是割脈了嗎,還能怎麼辦?偏偏死不了,真是見鬼。怎麼劃了一刀就流了那麼多血,我最怕見血了,要是割脈後不會流血,我準死成了。”
我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心想:“割手脈不就是為了讓血流得快些,死得快點嗎?要是不會流血,你還怎麼死呀?”
旁邊那醫聽了,向我丟個眼色,示意我要做下這個病人的思想工作了。
小葉嘮叨完了,問我:“你的租房方不方便?”
啊,她要去我狗窩養傷?我的狗窩不是人住的地方,她敢住嗎?
小葉見我猶豫的樣子,以為我不肯照顧她,生氣了:“嫌麻煩呀?那拉倒吧。”
“不是啦,”我說,“我那狗窩又髒又亂,怕你見了笑話我。”
小葉愣了會,大概才想起我是個單身懶漢,終於笑了下,取笑我說:“原來是這樣,你蠻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不像個家,像個狗窩。走吧,帶我去參觀下你的狗窩吧。”
“好。”我轉身背上小葉,感覺她整個人兒軟綿綿的,像錦緞似的柔滑溫盈,我整個人都酥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