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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葉念秋之死警長已不感興趣,因早萌與寶珠遠走高飛之念。他覺察出趙霄九吐出所謂的實情,授柄於人,其目的是想取得信任,誆騙出自己的真話:苦苦想不通的是,藍寶珠於他到底有何利益?難道也是為《八駿圖》而來,他脊背泛起一陣涼氣,依稀感到自己周圍已危機四伏。

趙霄九果然笑著試探:“東方兄有意於藍裳女,不知其可否有意於兄?”

警長裝成醉意朦朧的樣子,乜斜著眼說:“我聞此女盜相貌絕倫,不然怎麼叫‘妖姬’,只可惜我是警,她是匪,冰火不能同爐。我只想一睹芳顏,也權當可餐的秀色。”

“東方兄人醉心不醉,看來還是信不過小弟。”他又給警長滿斟酒,說:“當初,我曾推測,藍案必有多層內幕。劉十牌人品兄已知道,絕不會以命效忠范家,那天,他約兄去天香閣品茗,其中必有交易。我想,為範文心報仇事小啊!”

“趙秘書看來對藍案頗有興趣啊!”警長的一雙醉眼牢牢地盯住自斟自酌的趙霄九,覺得對付他要勝過劉十牌十倍的力氣,這是個人魔,一個將心做殺人劍的妖魁。他已經懷疑自己與藍寶珠接觸過,不相信自己對寶珠的一片真情,猜測為必有企圖,圖鉅款或一件寶物,很可能他已知道那張《八駿圖》。

警長的嘴角泛起輕蔑的微笑,暗想,想得到畫那是痴心妄想,除非把我謀害了,知道畫的藏處,眼前的這位風流小生怕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嘴上問:“四姨太蔡靈娟是個有情有意,多愁善感的才女,你們可惺惺相情啊!”

趙霄九得意地一笑,笑得很含蓄,輕聲說:“紅羅帳暖,春意正濃,佳人與小弟已做成鴛鴦。我若瞞著你,就是虛偽、卑鄙的小人了。”

“你不怕我向廳長告密?”

“東方兄是行事光明磊落的君子,絕不會做猥隨之舉。東方兄害一人便是害兩人,四姨太待兄不薄,而我對兄又無負義之舉。東方兄,該走啦!”

從得月樓飯莊回警察廳有條近路,要走九曲黃河似的偏僻小巷。東方鴻飛執意要走,趙霄九攔阻道:“自古道‘皇城不太平’,何況咱這地面治安最亂,遇上酒鬼、野雞小弟還能對付,若有埋伏暗處的匪徒就棘手了。我也沒帶著槍。”

“剛當上秘書,命就值錢了。”警長笑著說,“咱們就此分手,各自走路吧。”

一語雙關。

趙霄九冷笑一聲,說:“怕眼下的神槍警長離不了手無縛肌之力的書生,你回頭看。”

警長轉身飛快,看到巷尾有兩條身影閃進暗處,知道被跟蹤了,但搞不清殺手的來路,懷疑是劉十牌一黨,心想,若能擒住一個也能問問宋王氏的下落,但也唯恐遭到黑槍,能迎風辨器躲閃飛鏢,但能逃脫槍口的神功世上還沒有。不禁問:“霄九,你神機妙算,能說出他們的用意嗎?”

“自然不是藍寶珠的人,警長有恩於她,圖報還來不及呢。怕是為一件東西而來。”

“什麼東西?”東方鴻飛警覺起來。

“我料定藍寶珠範文心必有所圖,跟蹤人大概知道兄與藍女會過面,自然知道一些線密,跟蹤人無非想綁走警長……”

趙霄九話猶未盡,一片瓦自後飛來,正打在他後腰,“唉喲”一聲跌倒。警長去追,早不見了人影。

趙霄九笑著爬起來,說:“看來我的話八九不離十。”兩人邊說邊走,趙霄九唱戲壯膽,直把警長送到警察廳,然後開車回楊公館,副官、秘書他兼雙職。

東方鴻飛倒在床上,先摸摸竹簡,又把檯燈開啟,拉上窗簾,小心冀冀地開啟畫卷,欣賞起曠世奇珍《八駿圖》來。

卷長兩米,雖經五百餘年色墨卻無衰相,八匹神駿,或揚鬃騰蹄;或昂首長嘶;各呈雄姿,神韻奪人,筆觸十分細膩,畫得纖毫畢露;八匹馬畫肉不畫骨,雄武中卻有媚氣,正如趙子昂的字以清秀、嫵媚傳世,不如顏公的字雄渾;公權字的硬骨;東坡的風流;米芾的超俗。絹雖呈茶黃但印章卻十分鮮豔,無數圖鑑佈滿捲上,大都是御覽後蓋上去的,井有各種筆體的詩詞札記題款,多是各朝代附庸風雅的帝王。但警長找不出黃莉斯所說的乾隆題詩,暗示十顆珍珠的話不過是無稽之談。警長胸內佈滿疑雲,猜測黃小姐是否用此說法來引誘自己對這張畫感興趣,千方百計地弄到手後,她再奪過去?還是她只聽信訛傳,根本沒有見過這幅畫?他正要慢慢地捲上畫,突然發現,在畫上角寫著兩行極小的字,是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微寫。他拿出放大鏡,才看清只有十個字:“人間百代苦,西天卻長春”。這句他懂:人不如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