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話,就要把那些明顯不會有人相信的話都掩藏起來。就算要說,也不能在自己工作的場合說。
趙剛和李新在這邊大談特談曹慧玲的不正常,這也讓尤陵暗地裡告訴自己,有關她自己所做的夢,以及那些奇怪的事,她是一個字也不能在公司裡面提起。
就在尤陵在與趙剛等人閒聊著的同時並暗暗發誓絕不會透露自己的半句奇怪話出來之時,曹慧玲的這邊,她的好友許三月也在勸她。
“慧玲,你不要再說這些話了,要是讓公司的領導知道,他們會懷疑你……”許三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接著說:“有什麼留著等下班再說吧。反正在這裡說,也沒有人會相信你。”
其實,不必許三月這樣子勸說,曹慧玲也意識到自己是再也不能繼續說了。早上來到公司的時候,看到尤陵沒有來,又看到電腦裡自己拍照的照片,臉部那團黑白的氣團彷彿更大了,就一時之間忍不住,又在公司裡面說道了一下。
說出來的時候,她多麼希望有人能相信自己。可是,所有聽到她的話的同事,眼睛裡露出來的眼神都讓她失望。
那是一種可憐,可惜,還夾帶著一些警惕與防備的眼神。
那不是信任。相反,那是極強的不信任的眼神。
大家都覺得她瘋了。只有瘋子才會在辦公室裡胡言亂語。現在大家對她還有一點容忍度,因為她還沒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但若是這種現象繼續發展下去,當流言開始對她不利,當領導聽到有關她“不正常”的訊息時,她就連工作也難保。
這份工作,對於曹慧玲來說是很重要。別的不說,高考的衝刺,大學的深造,她一路過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且努力,為的就是畢業後能進入一家理想的公司。
現在這份工作正是她理想中的工作。如果在這裡被炒了,她不知道下一份工作還能否找到合乎自己心意的。
不能因為一個新來的人,就丟了自己的飯碗。
曹慧玲也是有理智的,她只不過是情緒化了一點,遇到一個人就想把自己心裡為感受全部倒出來。現在回到現實中,理智可以戰勝情感,尤陵家裡的事,就暫且先放下吧。
忍一忍。忍一忍。
曹慧玲點點頭。
許三月見她答應了不在公司裡說那些奇怪的事,這才放下了心。
許三月表面上對曹慧玲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在她聽了曹慧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那些奇怪的話之後,實際上她的心裡也不禁對曹慧玲起了某種疏離感。
那天去尤陵的家裡,看到人家家裡這麼的富有,許三月當場就化解了對尤陵這個新人的偏見。
那時曹慧玲說要去參觀房子,許三月一方面是不太放心她,另一方面也是自己也想看看這房子有多漂亮,尤陵有多富有。
於是她就拉上有著同樣心思的陳姐一起去看了。
她們轉到二樓的時候,就被尤陵房間裡的各種看起來價格昂貴的擺件給吸引住了。正欣賞得入迷的時候,就聽到了樓上曹慧玲的尖叫。
緊接著,就是曹慧玲的胡言亂語。
許三月看到曹慧玲那一臉狼狽的說著瘋話的時候,她就覺得曹慧玲在她心裡面的印象破碎了。
曹慧玲不再高貴,不再清高,不再是辦公室裡的一枝花。跟這樣瘋瘋癲的女人在一起的話,只會讓別人聯想到自己也是瘋癲的。
因此,當別人問許三月是否相信曹慧玲的話時,揹著曹慧玲,許三月的回答就是:“完全不信,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情?當時我和陳姐也在樓上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許三月很想跟曹慧玲迅速的拉開距離,可是這樣子做太明顯了,畢竟她在別人的眼中,已經板上釘釘的就是曹慧玲的好朋友。
見利忘義,或是背叛朋友這一類的名聲都不好聽。許三月不想沾上這樣的名聲,就算要與曹慧玲疏遠,她也要慢慢的來,一步步來。最好,就是曹慧玲自己瘋了,不再來公司那就完美了。
……
許三月在茶水間裡碰到了尤陵。
尤陵正在倒水衝咖啡。
許三月走過去,主動向尤陵打招呼:“嗨,尤陵。”
尤陵怔了一怔,她沒想到曹慧玲的朋友會對她表現出友善的一面。
“嗨。”尤陵簡單的回了一個字。
“在衝咖啡啊?”許三月探過頭來,似乎還有繼續與尤陵交談下去的意思。
“嗯。提提神。”尤陵被動的繼續聊天,回答的字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