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不僅跑不掉,恐怕還有性命之危——雖然徐亞鏡能自詡保護好小鏡子,但是她現在已經改了主意了。不管怎麼樣,這命苦的喜妹兒既然與小鏡子有緣,那麼她就要替她她輔好接下來的路。
再說了,這唐家的老夫人這麼可惡,反正是夢,何必要忍,不教訓她一下,這夢也做得不爽快。
徐亞鏡與唐澤文一起返回到西院的時候,地上的花大姐她們還沒有醒來。徐亞鏡估計這麻醉的效果應該也快過了,於是連忙對唐澤文說道:“少爺,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
唐澤文越看這女孩子,越覺得她秀氣,那雙清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無懼,這種特質正是他現在最想要,也最缺乏的。
彷彿擁有了這種無懼,就可以面對一切困難。高山,懸崖,都不再是什麼問題了。
每回兩人的視線相對之時,他都有一種雙腳落地的平實感。這種感覺,讓他的心情澎湃,也讓他的身體充滿了動力。
他要保護她,就像是保護他心中自己想要成為的那個樣子。
“嗯,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唐澤文纖弱的脖子上支著的頭顱重重的點了幾下。
徐亞鏡接著道:“既然你要保護我,那麼首先第一步,你就要替我教訓她們。今天,她們都在欺負我。”
這些所謂的“規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這樣的。這花大姐說什麼就是什麼,甚至刻意做出這樣羞死人的事情來折磨小鏡子,徐亞鏡可不能讓她們這樣繼續下去。
唐澤文聽了,低下頭想了想。
“西院裡都是花子說的算,要是我強行去管,她一定會跟奶奶告狀。”
唐澤文不怕花子告狀,但是他擔心奶奶過早的介入的話,後面的事情他就更加不好控制了。
“這樣吧。陸叔說過,我可以把你召來南院。我讓你過來南院跟我住,這樣,你就不用受她們的欺負了。”
……
南院是唐澤文居住的院子,與西院不同,這可是一個正經主人院,只有少數幾個下人能夠固定在裡面居住,那也是為了侍候好少爺才得到的資格。
婚期在即,雖然是沖喜,可是為了沖喜的效果好,這新房的佈置也不能省。南院裡,已經被老夫人清理出了一間平時不常用的廂房來做為新房。這新房與小少爺的臥室並不在一處,反而是院子裡離小少爺的臥室最遠的地方。
唐澤文領著小鏡子返回到南院的時候,就路過了這個掛有紅色燈籠的地方。
兩人停下腳步觀望。
“陸叔說,那裡就是我們的新房。”唐澤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新房?那是你的房間嗎?”徐亞鏡問。(徐亞鏡的意思都是透過小鏡子的嘴來說出的。)
“不是,我的房間……在那頭。”
新房的地理位置是南院裡最偏僻的,而且,房間面積也小。這個新房的隔壁就是雜物房。
徐亞鏡的視野在那裡兜了一圈,便頓時明白。老夫人這樣安排,是不是想讓小少爺在新房裡面只是過個場,然後就可以返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大覺了?
到時候,就讓新娘子在這個院子裡,過著如同下人一樣召之來揮之去的生活,甚至,連這個院子也不允許自由踏進。
這真是把人踩得死死的了。
徐亞鏡浮出了冷笑。她若不能把這個唐家攪得天翻地覆,她決不醒過來。
“來,我的房間在這邊……”唐澤文正要把小鏡子引到他的房間去休息,這時,陸叔領著醒過來的花大姐匆匆跑著追上來了。
“少爺,小少爺……”
陸叔和花大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唐澤文身旁的喜妹兒。花大姐急忙道:“喜妹兒,你怎麼敢到處亂跑,這裡也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
“來,快點過來,別讓老夫人知道……”花大姐壓低了聲音,走過來就要拽走小鏡子。
小鏡子還沒開始反抗,小少爺便一巴掌拍到了花大姐的手上:“放肆!”
這唐家裡雖然是老夫人作主,花大姐得老夫人寵,習慣了為所欲為,可是小少爺畢竟是真正的主子,這一巴掌下去,花大姐也不得不屈服。
巴掌不是很痛,但是代表了一個提醒。
花大姐立刻鬆開了拽著小鏡子的手認錯:“對不起,小少爺。”
陸叔趕上來,也當和事佬:“花子,在小少爺的面前怎麼能這麼無禮的大喊大叫呢。”
一個認錯一個定錯,沒有懲罰這件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