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屍體裡面,也可以省下尋找附體的麻煩,可是這樣一來,宏雪卻註定會很難受的。
雖然它是導盲犬,可是她有必要這麼拼的也要回到原主人的身邊嗎?
徐亞鏡蹲在宏雪的旁邊,摸了摸它頭頂上的毛髮。
宏雪立刻就著她的手便蹭了大腦袋過來,還閉上一雙眼睛顯示出無限撒嬌的模樣。
真的好讓人喜歡啊。
徐亞鏡有多捨不得讓它受這樣的苦。
“你確定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嗎?那樣一定會很痛的。”
徐亞鏡長嘆著,好喜歡,好可憐,好讓人心疼啊。為什麼這隻狗,不能讓她早一步遇到呢?
“嗚嗚。”宏雪低低的在徐亞鏡的掌心中嗚鳴。
這次不用哇啦哇啦作翻譯,徐亞鏡就能從宏雪的身上,直接感受到了它的心意。
“你真是堅強。”徐亞鏡道。
同時,她也開始好奇起來。
“宏雪,你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一定要回到主人的身邊?是主人出了什麼事了嗎?”
……
狗的忠心很多人都讚頌,可是也只有養過寵物的人才能體會到這份忠心的不易。
汪惜年坐在自家的門口門坎處,一動不動的坐著。
在他的腳邊,有一支盲人的柺杖。
他是一名盲人,眼睛自小就失明瞭。
他的生活中,從來就沒有見過光明的模樣。
不過雖說他置身於黑暗之中,但是他的生活卻並不會因此而出現障礙。
他的耳朵,鼻子的功能更為靈敏,空氣中哪怕只有點點風吹草動,他也能立刻察覺出來。
至於他的手,也已經進化成了“掃描器”,只要過一下他的手,他就能自行在腦中勾勒出所觸之物的形狀來。
他常用的碗,杯子,柺杖,還有,他的伴侶導盲犬。
他只要摸一摸,聞一聞,就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他常用的碗,杯子,柺杖,也能立刻就區別出手下的毛茸之物,是不是他自己的宏雪。
他已經坐在這門坎上等了一個星期了。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上個星期,他只不過是叫宏雪出門替他買點東西,沒想到宏雪就一去不回了。
簡單的購物宏雪是完全可以勝任的,它不只會算數,還會區別所買回來的東西是不是汪惜年所要的東西。
周圍附近的超市和小便利店,每一家店的老闆和員工都很熟悉宏雪。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了,所以都知道宏雪對汪惜年的重要性。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會往宏雪所叨著的籃子裡面多放入一些其它的東西。
在放入時,還必須要言明這些是送給汪惜年,“拜託”它帶回去的。
如果不這麼說,宏雪就會把多餘的東西給叨出來,一樣也不能落在它的籃子裡。
宏雪的聰慧,宏雪的機靈,宏雪的溫柔,記憶裡面的東西,每想出來一點,一寸,都能讓汪惜年的身體變得如同一灘水般的柔軟,也會讓他的心空得無法跳動。
在那天晚上出了門之後,宏雪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宏雪去哪了?
它為什麼沒有回來?
汪惜年柱著柺杖,一條街一條街的去尋找。知道他的宏雪沒有回來,街坊鄰居們也幫著他尋找。
他們不斷的喊著宏雪的名字,不斷的叫著。可是一連尋了三天,整個片區都給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宏雪。
既沒有見死的屍體,也沒有見活著的宏雪。
於是有人說了一句:“是不是被盜狗的人盜走了。最近聽說有一幫流竄作案的人,到處偷盜別人家養的狗,是用電棒把狗電暈了,然後就強行塞上車帶走……”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把汪惜年的世界給炸崩塌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宏雪這麼聰明,什麼人會這麼做,不可能的,它一定是貪玩,在外面貪玩才沒有回過,過幾天它就回來了……”
汪惜年的嘴裡說著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能的事。宏雪從來不會亂跑到外面去玩,它任何時候都擔心著汪惜年需要它,而它總會在汪惜年需要它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衝過來。
這樣的宏雪,又怎麼會出去貪玩幾天也不回來呢?
最大的可能,其實也就是這位幫著尋找的友人所說的可能了。
自那天之後,尋找宏雪的人就散了去。
汪惜年還是不肯放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