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說:“好。”
可箍在女人腰間的手臂,沒放開。
阿嫣戳了戳他的手:“你找別人跳舞,我忙著呢。”
沈景年斯文的笑了下:“不習慣。”
阿嫣說:“不習慣也得習慣,這裡都是會跳舞的,又沒人會踩你腳,挑剔什麼?別壞我大計,快點。”
沈景年看了一眼遠處的男人,說:“你對唐先生,似乎很有興趣。”
阿嫣想也不想:“當然,他是我勢在必得的男人。”
沈景年想問,那他呢。
他不會蠢到問出口。
於是,他鬆開手,依然笑的溫和得體:“不要耽擱太久。”
阿嫣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沈景年望著她的背影,唇邊的笑意逐漸淡去,與相熟的人打了招呼,走上樓。
齊正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的轉頭,看著阿嫣和另一個男人說話,瞧著那眼神和表情,分明存了**的心思,不禁皺緊了眉。
等進了休息間,他立即開口:“二爺,唐子明欺人太甚,搶了喬小姐不說,這次又來勾引阿嫣小姐,依我看,不如——”
他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景年微微一笑:“我倒是想。”
齊正以為他鬆口答應了,忙道:“您放心,我派幾個可靠的人去,一定做的乾淨漂亮,巡捕房不會來找麻煩,阿嫣小姐也不用知道。”
“不。”
齊正不懂:“二爺?”
沈景年站在視窗,看著外面的夜色,抬起一隻手,按在曾受過致命槍傷的腹部。這裡曾流過那麼多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可那天,從方醫生家回去,獨自檢查傷口時,什麼都沒有。
面板是完好無損的,只有尚未乾涸的血。
不管那個女人是妖是鬼,總之不是人。
“有些人,即使註定留不住……”沈景年低聲開口,說了一句,自嘲地笑了下,轉過身:“我也想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齊正一頭霧水:“二爺的意思……?”
沈景年沒有看他,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不可輕舉妄動。”
齊正沒說話。
沈景年抬眸:“聽見了麼?”
齊正不甘不願地點頭:“我明白。”
唐子明拿了一杯酒,仰頭咕嚕嚕灌下幾口,用袖子惡狠狠地擦了下嘴角。正想再問人要一杯,手裡一空。
他抬起頭。
阿嫣拿著他的空杯子,將另一杯滿了的酒杯遞給他:“唐先生,今晚上是來喝酒的,還是來跳舞的?”
唐子明怔怔地看著她,不知說什麼才好,支吾了聲。
阿嫣笑了笑,又問:“喬小姐怎麼沒來?”
唐子明神色暗淡,只搖頭。
阿嫣也不追問,另外問侍者要了杯酒,慢慢抿了一口。
唐子明只覺得杯中酒難以下嚥,借酒澆愁,愁更愁,自古便是如此。他微微垂眸,問:“你和沈二爺……”
問到一半,說不下去。
這麼久了,快兩年了,那男人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
以沈景年的年齡,早該婚娶。
阿嫣接過話題:“他是我的情人——”抬起眼瞼,視線大膽地迎上對方:“——卻也不一定是唯一的情人。”
唐子明呼吸一滯。
這句話帶的暗示太多,他不敢細想。
他別開臉,語氣略帶諷刺:“還會有人敢跟沈二爺搶女人?嫌命長不成?”
阿嫣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唐子明沉默。
阿嫣放下酒杯:“晚安,唐先生。”
回到樓上,沈景年坐在一張高背椅子上,正低頭看著懷錶。
阿嫣關上門,走了過去,從身後環住他:“算時間呢?”
噴出的氣息帶著酒意。
沈景年偏過頭,在女人臉上輕吻一下:“你回來的很快。”
阿嫣笑,慢悠悠道:“還沒到對他下手的時候,但也快了……”
沈景年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不會善始善終。”
阿嫣輕哼了聲:“……好像你不知道似的。”
沈景年淡笑,站了起來。
阿嫣問:“準備回去了嗎?”
沈景年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上。
啪嗒一聲,上了鎖。
阿嫣明知故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