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子便轉首,向絲簾中的人索要兇手。
獄王爺見了,哈哈笑道:“哈哈哈哈,賢侄當真心急!你蓬萊洲當真遇見如此惡劣之人,王叔也深感遺憾!放心,帝君向來做得了公正,不會偏私!”
“那惡人,不是從歸墟出來的嗎?”龍公子眼帶寒光,瞥向獄王爺。
“唉呀唉呀,賢侄這是哪裡的話?歸墟怎會有此等兇險小人?便是有,也早給王叔趕出去了!”獄王爺大笑。
龍公子正待發作時,景善若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提點道:“討人要緊,此事宜不與獄王爺糾纏。”
聞言,龍公子點頭。
再向元華大帝索要人犯之後,對方終於鬆口,答應將關遊帶出,並言若其仍不知悔改,自己可作個公正,將惡徒當場治罪。
說完,大殿正中突然凹陷下去,一座金鼎從天而降,穩穩地坐於眾人視線之中。轉眼之間,大鼎底下就燃起了熊熊真火。眾人雖然坐得近,但卻不覺一絲炙熱。
元華大帝道:“鼎王公子,若本座將惡徒仙脈靈識統統煉化,不教其再回世間生息,你可息得心怒了?”
龍公子肅然點頭。
“如此懲戒,實在太重!徒兒年幼無知,即便有錯,也是為師教導不善!還望帝君念在小仙出世不易,念在老夫多年照管玄洲島不遺餘力……饒過徒兒一命!”真公大驚。
不死不休
元華大帝在簾內,平靜地回答道:“仙伯,是否給你徒兒一個改悔的機會,並非本座能做得了主。若苦主不肯饒過,縱是本座再怎樣有心憐惜,也無濟於事。”
聞言,真公無助地看向蓬萊洲一席。
景夫人低首替幼子整理著衣襟,龍公子則直直地盯著元華大帝處,兩人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
真公黯然垂首嘆氣。
此時,眾人聽得元華大帝言道:“事已至此,請鼎王公子放心,本座自然給你作個公道。——帶犯事小仙上殿!”
景善若神色一凜,悄悄捉緊了兒子的手。
幾位仙官帶著關遊入了大殿。
那小仙被關了一陣,卻並未受到怎樣惡待,穿戴整齊,鬢髮未亂,神情也依然倨傲不馴。
剛上得殿,還沒等元華大帝說話,關遊就挑釁地望著景善若,開口道:“怎麼,終於做不得偽善模樣了?”
景善若不應他,只靜靜地看著對方。
元華大帝朗聲道:“階下罪人,你不依仙家條訓,擅創魔教、誤凡間向道子弟,更一心為惡、傷及無辜,意欲奪龍族後嗣性命……如此張狂枉法,你可知罪?”
“是否有罪,還不都是你們一口所言?”關遊昂首回答道,“以我看來,卻是你等阻我礙我是非不分,偽作大道唯你獨尊,到如今,還腆著臉談什麼公義!”
真公聽得大驚,急忙道:“徒兒住口!帝君設宴為你開脫求情,你怎能無禮頂撞,當真糊塗!”
“為我開脫?”關遊哼了一聲,“我何罪之有?他容不得新教,難道是我過錯?我與景夫人私怨,又同他何干?幾時輪到崑崙仲裁與留情?”
“放肆,住口!”真公急得手直抖。
元華大帝聞言,嘆息道:“階下小仙,你師父苦苦哀告,只求饒得你一命,誰料你不知悔過,更大放厥詞,不將崑崙放在眼內。如此一來,便是本座有心庇護,也無力迴天哪。”
“少惺惺作態,說那些漂亮話給誰聽?”關遊道,“人被你拿下,要殺要剮隨意便是了,我只恨未能替拙荊報仇雪恨,枉此一世為人!”
景善若聽得氣憤,轉首看了看龍公子,見其默不作聲,只用手背撐著臉頰,便也沒有吭聲,低頭看看龍兒。
此時,不知為何,小公子靠在景善若手臂旁,也正昏昏沉沉地半閉著眼,沒了方才那副緊繃的模樣。
“龍兒困了麼?”景善若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小孩兒愣了一陣神,似乎聽不太明白母親在說什麼,只是往她懷裡蹭,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便闔眼入眠了。
景善若有些納悶,將孩子摟住,轉頭再望向階上。
卻見元華大帝長嘆一聲,道:“本座設下仙鼎,本只為震懾所用,誰料你執迷不悟。罷了,福妙仙宮不可沾得汙穢,諸位隨本座移換處所罷。”
話音剛落,仙宮大殿轉瞬消失無影,景善若發覺眾人出現在山巒頂峰之上,周遭山形陡峭可怖。席位四面豎起低矮屏風,那碩大的金鼎依然立在正中央,底下是一層層仙家法陣紋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