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知道什麼,無論你怎麼想。”奧古斯汀揹著手微笑著往前看,“我給你的,你就收著,無需有任何負擔,我……不求任何回報。”
這些話無形中,在秦恬身後形成了一座堅實的靠山。
但是這個靠山,似乎有飛來峰的趨勢,正一點一點把秦恬壓的幾欲窒息。
她倍加惶恐。
受傷
第二天晚上,秦恬惴惴不安的考慮了很久,終究沒膽子把已經整理好的布包帶出去,昨晚豁出去的一搏已經拼掉了她幾乎所有的勇氣,再加上奧古斯汀少校同志的無形的壓迫,她不可能再頂風作案。
想著自己第一天扔了那麼多吃的過去,應該不至於餓死,秦恬糾結了半晌,還是決定今晚緩一緩,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再加上在路過餐廳時,還看到了奧古斯汀正在那和幾個軍官談笑風生,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被盯上了。
秦恬心驚膽戰,縮在客房部的櫃檯那兒,等著酒店打烊。
一對對青年的中年的男女說著笑上來下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秦恬正昏昏欲睡時,有個陰影忽然籠罩了她:“喲,原來你躲在這。”
秦恬猛的抬頭,刷的站起來,結巴道:“長,長官!”shit!怎麼到這來啦?!
奧古斯汀看看四周,微笑:“環境不錯,很安靜,也挺暖和,好工作。”
“……是的,謝謝。”秦恬微微鞠躬。
奧古斯汀盯了她一會,忽然道:“快六點了。”
秦恬心裡一跳,假裝看看錶,點頭:“是的,快宵禁了。”
“今天怎麼沒有……”
秦恬不說話。
“怕了?”
老實的點頭:“恩。”
“呵,你還真老實。”奧古斯汀左右看看,忽然伸手,“給我。”
“什麼?”
他挑眉,忽然走到秦恬身邊,歪頭往下看看,一彎腰,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這個?”
秦恬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撲上去:“別!”
“別什麼?”他舉高了包裹,秦恬根本夠不到,她也不敢跳起來,唯恐一個大蓋帽後沒奪到包裹反而拍在奧古斯汀腦袋上。
秦恬懊喪的垂下手,哀求:“長官,我求求你,別玩我了。”
“我幫你扔這個,是玩你嗎?”
“您不需要這樣,真的,我承受不起,”秦恬頓了頓,“那些是猶太人,而你,你如果幫助猶太人,讓那些秘密警察知道,處罰說不定更重,您根本不需要這麼做,不送也沒關係的,那,那本身也不是我的職責……”
“你是在關心我?”奧古斯汀忽然低下頭,湊得近近的。
秦恬後退一步,搖頭:“我不希望你誤會,但我必須說清楚,相信莉娜她們也能理解,即使在隔離區餓死,也不會,不能,不該接受一個德國軍官這樣毫無來由的幫助。”
“毫無來由?”奧古斯汀揉揉太陽穴,“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相信什麼?因為中國?”秦恬想冷笑,但還是盡力讓自己顯得和善,“抱歉,我真的,真的無法相信。”
“講兩句中文吧。”他忽然道,“我說一句話,你告訴我中文怎麼說。”
秦恬看著他。
“我是中國人。”他道。
秦恬開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我是中國人。”
“我來自中國。”
“我來自中國。”
“我……”他忽然說不下去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秦恬疑惑的表情,問道,“北方人?”
“不,南方。”
他挑眉,“那你怎麼說北方話?”
“什麼北……”秦恬忽然頓住了,她緊張的不行,“你,你懂中文?!”
“不。”他答得斬釘截鐵,“只是我見過一箇中國人,來自北京,我聽他說話,他說他們北方話是這樣的,可南方以及其他地方都有各自的地方話,差別很大。”
“不不不,我們,我們……”秦恬編不下去,她生活在一個普通話普及的時代,方言只在老一輩普及,她只能簡單的講兩句,她解釋不清,在這個自己爺爺輩的時代一個南方人為什麼會說流利的北方話。
“或許你應該問你父親。”奧古斯汀擺手,“別想了,我只要你記住,我幫你,不是讓你欠我人情,而是在幫我自己,你不需要擔心。”
正當秦恬臉上的問號擴大到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