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茨微笑,“不過有個好訊息,說不定能讓你的生活多點期待。”
深感雙方價值觀差距巨大的秦恬沒有抱希望,所以管自己低著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海因茨似乎已經習慣了秦恬的“冷反抗”,繼續用他那緩慢的,低低的,黏黏的,蛇一樣的(秦恬臆想)的音調道:“奧古斯汀立了功,大概後天回來受勳,到時候你們可以見面啦。”
果然!秦恬的心沉到谷底,她莫名其妙的被海因茨弄來,各方面的和奧古斯汀那哥們綁在一起,現在他要回來了,最大的尷尬場面也要開始了!
秦恬心裡想象著自己被海因茨裝在巨大的蛋糕盒裡拿絲帶綁著,奧古斯汀帶著勳章喜氣洋洋好奇滿滿的開啟蛋糕盒,然後是自己穿著蛋糕裙頭戴蝴蝶結半死不活的蹲在裡面,最後奧古斯汀沉默很久以後道:“秦小姐,看來我們有些誤會,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
悲劇啊!到時候海因茨絕對不會說一句話的!所有尷尬所有慘劇所有不淡定都要她一個人承擔啊!
秦恬要哭了,她悲愴的哀求:“海因茨長官,求您了,讓我回華沙吧!”
“怎麼?不敢見到奧古斯汀?”海因茨眯起眼,“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不是……哦,是啊!”秦恬大呼,“我對不起他!我根本沒喜歡他啊!我還對不起你!你誤會大了啊!他也根本不喜歡我啊!我我我……”秦恬說不下去了,因為海因茨的手,似乎又要拔槍了。
“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秦恬吸吸鼻子:“為什麼你這麼想把我們綁在一起……”
“繼續……”他抬起手,握著槍。
“……別用打火機對著我行麼。”
“打火機的槍口,和真槍的槍口,是不一樣的……你看清楚。”
於是秦恬再次舉起雙手,心驚肉跳。
他收起了槍,語氣平淡:“如果我沒有多想,你就好好陪著他,如果是我多想,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波蘭,法國……哼,隨便你,不知好歹的女人。”
說罷,他走了出去,重重的甩上門。
懷疑
秦恬的悲劇在於,她很努力的在擺正自己的位置,可是總有人隨意的變換著她的位置。
目前來講她還是隻是一個留學生,一個幾天前還在華沙做一個服務生的女孩,甚至現在只有十八歲,才剛剛成年。
可是轉眼,她莫名其妙的住進了一個德國軍官的家屬公寓,得到了一個黨衛軍官的照顧,樓下還有門衛。
全都是因為某心理不健全軍官的臆想!
把土豆切塊,弄點豆子放進鍋裡煮著,秦恬坐在一邊看著書。
奧古斯汀的書房秦恬第二天才敢開啟,不是她膽子小,她總覺得在這一不小心知道些什麼不該知道的可不好。
可是她不敢出門,又沒事做,只能衝動一把了。
事實證明,這是個練習德語閱讀的好機會,秦恬沒有在奧古斯汀的書房中找到任何能夠體現其特別品味的東西,書倒是不少,但是都很新……
顯然,奧古斯汀在這兒也沒住多久,那些書就是擺出來裝逼而已。
隨意撈了一本,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漸漸的倒了迷。陽光照進房間裡,把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房間還帶著淡淡的灰塵的味道以及漸漸在流通的清新的空氣,有早春的鳥兒在鳴叫,窗外偶爾還有馬車以及汽車路過的聲音。
沒有槍聲,沒有炮火,此時的柏林,多麼的美妙而無害。
秦恬感到全身暖洋洋的,睏意濃濃……
她是被吵醒的。
窗外轟隆隆汽車壓過的聲音和無數人奔跑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就在對面停下了,秦恬好奇的看向外面,此時正值班傍晚,天色漸暗而路燈還沒有亮起的時候,一片昏暗,車燈成了最亮的光源,幾個膀大腰圓的德國士兵一路喊叫著從樓梯衝上去,一路點亮了樓道燈,在四樓的樣子停下。
樓梯左邊的一家的燈被點亮,他們的陽臺正好對著秦恬的窗戶,秦恬看到,德國兵們破門而入,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四面搜查,宣佈沒人後,嚷嚷著離開。
秦恬以為只是虛驚一場,卻聽沒過一會兒,一箇中年軍人走進去,耳朵上掛著什麼東西,在德國兵的指點下,在一面牆那兒,用一個東西貼著牆,側耳聽著。
聽診器?!
秦恬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驚得不行,聽診器還有這用處?!他們聽什麼呢?珠寶?錢?那玩意有心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