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頭上來了,我怎麼饒你”
趙水旺家的一聽,嚇壞了,忙不迭地磕頭:“四姨娘饒命啊,老奴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四姨娘痛心地看著趙水旺家的,這位可是她的左臂右膀。本來在傅府裡她就沒有幾個可以信賴的人,現在如今把趙水旺家的攆出府去的話,那她不是失去了一個臂膀了?可是傅老爺已經撂話在前頭,不重重懲處那是絕對過不了關的。
“趙媽媽,你也太糊塗了……”四姨娘斥道,瞥見冬蕊從裡屋轉了出來,馬上變了語氣,喝道:“來人,把趙媽媽拖下去,重重責打五十板子,以儆效尤。以後這府裡要是再有這樣奴大欺主的事情發生,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趙媽媽一聽要挨五十板子,馬上痛哭流涕道:“四姨娘,你饒過老奴吧。老奴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住……”
四姨娘狠狠心道:“受得住的話,那你以後還在我的身邊伺候著,如果受不住的話,那也是你的造化,我自會安撫你的家人……”
趙水旺家的匐伏著爬到傅三小姐面前,哭求道:“三小姐,求求您救救老奴吧,老奴可是一心一意為小姐辦事呀。”
傅三小姐厭惡地側身躲開,朝著底下的僕婦喝道:“你們都杵著幹什麼,還不把這個惡奴拖下去”
趙水旺家的愕然地看著傅三小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幾位僕婦馬上衝上前來,把她拖到院子外面,隨著板子重重落下的聲音,趙水旺家的殺豬般的慘叫聲隨之傳了進來。
“冬蕊,你家小姐還好吧?”四姨娘陪笑道。
冬蕊看了四姨娘與傅三小姐一眼:“我們小姐經過大夫看過以後,又喝了藥,已經好多了。”她看看外面,“多謝四姨娘替我們小姐出氣。”
“這是什麼話。”四姨娘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臉上表現出一副惋惜的神色,“都怪我,初次掌家,沒什麼經驗。再加上平日裡對底下的奴才疏於教導,才鬧出這樣欺壓主子的事情出來。”
傅三小姐也趁機道:“是啊,這個趙水旺家的,在四姨娘房裡的時候,就一直是個囂張跋扈的性子,四姨娘說過她多少回了,她仗著是四姨娘的陪房,又在府裡這麼多年的老資格,連四姨娘的話都不聽,這才讓六妹妹受委屈了。”
冬蕊冷眼看著這對母女的一唱一合,瞬時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不由心中暗自冷笑。一個奴才,依附著主子生活,做主子的不發話,不暗示的話,難道做奴才的會連命也不要了,去做一些令主子不討喜的事情?這對母女真的是陰險至極。
表面上卻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樣子:“四姨娘和三小姐快別這麼說,如今還多虧了四姨娘給我們小姐討回了公道,不然的話,我們小姐的委屈還不知道向誰傾訴呢。也幸虧老爺來得及時,剛好看到了那個惡婦推倒我們小姐那一幕,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們小姐存心跟一個奴才過不去呢。”
四姨娘心中暗恨,怎麼回事?傅老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趙水旺家的把那個野丫頭推倒的時候來了?要是傅老爺晚一步來的話,她大可以說那野丫頭是自己撞到的,坐實那野丫頭誣陷的罪名,讓老爺對那野丫頭心生不喜,從而再說一些挑撥他們父女關係的話,達到讓那個野丫頭搬離牡丹閣的目的。
可惜的是,這次出師實在太不利了。四姨娘都有些懷疑,難道那個野丫頭真的有那麼好的運氣,竟然連老天都在幫她?
隨後傅三小姐陪著四姨娘,進了牡丹閣的裡屋,看望了傅清玉,並說了許多寬慰的話。當然,至於自己一心想要讓傅清玉出讓院落的事情,是提也不敢再提了。
四姨娘為了安撫傅清玉,少不得做一番樣子,先是讓庫房揀了幾盒大人參過來讓傅清玉滋補身子,然後又吩咐大廚房每天熬一碗燕窩粥過來,讓傅清玉補補元氣。
安排好後,又說了一會話。傅清玉在榻上撐起身子,冬梅忙拿過一個半舊的軟枕,靠在她的身後。
傅清玉喘了一口氣,雖說歇了半天,但身子還十分虛弱:“多謝四姨娘的關心,我好多了。”她再轉頭看向三小姐,“三姐姐,我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弄成這個樣子,真是對不起……這樣吧,等我身子好一些的時候,我便讓丫頭們把這座院落騰出來,讓三姐姐與三姑爺住進來……三姑爺的功名要緊,不會讓三姐姐等太久的……”說著又連連咳了幾聲。
此時的傅三小姐,哪裡還敢再要這座牡丹閣?
如今她領了人前來牡丹閣,逼迫自己的妹妹出讓院落的事情,鬧得全府皆知,甚至連傅老爺,還有自己的夫君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