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看到冬蕊的臉色稍稍緩和些,冬梅又繼續道:“方才我瞧得真切,趙公子推青籮公主的時候可是一點不含糊,沒有一絲惜香憐玉。我看,如果趙公子心裡面真的對那位青籮公主有一絲感情的話,絕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我看他們倆,兄妹之情偏多一些。”
冬蕊似乎被說服了,咬牙切齒道:“趙公子就是我們小姐的,任她是西涼公主還是東涼公主,誰也不能跟我們小姐搶。”
兩人一邊低頭私語,一邊朝前走。走到一片桂花林的時候,她們才發現傅清玉早在這裡等著她們了。
傅清玉深呼一口氣,問道:“趙公了回朝後,朝堂上的形勢怎麼樣了?”
冬梅知道自家小姐關心的是淳陽公主的未婚夫,也就是新川陝總督莫光祖的大公子莫子聰的事情,忙道:“此次大勝,趙家軍搬師回朝,皇上論功行賞,趙公子封了大將軍,底下的軍士也得了不少的嘉獎。至於那個莫大公子……”
冬梅有些欽佩地看看自家小姐:“小姐果得極準,你說莫家沒事,莫家真的沒有多大的事情。奴娜喈,一定是小姐你那天專程在後花園等皇上,然後跟皇上說的那番話奏效了,皇上一定聽進了小姐的話,大赫了莫家上下百餘口人……”
“真的嗎?”傅清玉問道,語氣裡沒有太多的驚喜,但笑意已經渲染上了她的細緻婉約的眉梢。
冬蕊此刻也插話道:“說起來奇怪得很,本來囂張得很,一心要要告倒莫家的錢太師,不知什麼原因,居然一點也不張揚了,還為莫家說起情來,小姐,你說奇怪不奇怪?”
傅清玉心想,皇上果然還是明君,知道什麼是忠臣,什麼是奸惡之人。錢太師一則懼於皇上的威嚴,二則這一次自己推薦之人,延誤了軍機,一追查起來的話必定牽扯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做事也不敢太過份。這樣一來,就給了莫家一個平反的機會。
過了一會,她輕輕問道:“那麼,莫大公子皇上要怎麼處置?”
冬蕊想了想道:“我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出門就聽到前朝的小太監說,關於莫大公子,皇上也發落了。莫大公子私自盜取軍印,本應重罰,但念及當時緊急情形·救得趙家軍突出重圍,又平叛有功。所以,皇上判定,平遠侯延誤軍機的罪責不再追究,莫少將軍的罪責也從輕發落,就在御前石階前重責了一百板子,聽說是用殿前的金絲楠木板子打的…….”
傅清玉不由“啊”了一聲,掩住口,她當然知道這樣的罰懲算是輕的了,要不是她事先猜透皇上的意思的話,那麼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不來個滿門抄斬,株連九簇的話,錢太師又如何會善罷甘休呢?
但是,一百大板,還是用殿前的金絲楠木板子來行刑,那也太狠了吧?
傅清玉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得出,這一定是錢太師出的主意。他被自己算了一計,受了重挫,滿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呢,不緊緊抓住莫少將軍來解氣的話,這件事情又怎麼能夠過得去呢?
傅清玉抿了嘴角,眼眸裡透著寒意:“那個錢太師果然心狠手辣……那個莫少將軍怎麼樣了?那一百板子,豈不,豈不把人都打壞了嗎?”
要是莫少將軍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她又怎麼能對得起淳陽呢?畢竟,這一次,人家也是熱血幫忙。
冬蕊縮了縮脖子:“聽說打得很慘,鮮血把殿前石階都染紅了,莫少將軍當場疼暈了過去……”
傅清玉的眉頭蹙緊,一轉身:“走,去看看。”
冬梅瞪了冬蕊一眼,忙拉著自家小姐:“小姐,你這是往哪裡去?冬蕊說話沒輕沒重的,事情哪有她說的那個樣子?一百板子不假,但那些掌刑的人,可全是趙公子的人,你想想,那些人都聽趙公子的。莫少將軍又是救了趙公子的人,趙公子真的能忘恩負義,把人打死嗎?所以,莫少將軍受些皮肉之苦那是真的,但是那有冬蕊說得那麼誇張?”
冬蕊也忙擺手道:“小姐,剛才我是唬你的,其實……小姐不是已經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了嗎?那莫少將軍又怎麼會有事呢?不過,人家現在暈迷不醒的,可不方便見你…….”
“那太醫瞧過了嗎?”傅清玉鬆了一口氣,問道。
“小姐儘管放心好了,請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看過了。太醫說了,只是皮外傷,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就好了。”冬蕊得意地說道。
一百板子,沒有把人打死,還能在半個月好起來,那明擺著就是放水嘛。
“還有啊,小姐,這一次莫少將軍可是威風得不得了呢!”冬蕊朝傅清玉擠擠眼道,“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