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應付這類人,方法十分簡單,只要滿足他的好勝性就行。所以我向他笑了笑:“是,這孩子是野人出身,還要請閣下多多指教!”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果然我的話令他感到十分舒服,他道:“都說衛斯理這個人不是東西,倒也不盡然。”
我有點啼笑皆非,這傢伙竟然繞著彎子罵人,實在有些豈有此理。可是他來得大有蹊蹺,我還是先弄明白他究竟為什麼會在我住所附近鬼頭鬼腦出現為上。
我假裝聽不懂他的話,笑著道:“然則閣下光臨寒舍,究竟所圖何事?”
這人忽然哈哈大笑:“都說衛斯理怎麼了不起,看來也不盡然!”
紅綾在這時候向我做了一個鬼臉,是在說我把這個人放了下來是自討苦吃。
我仍然不生氣,向他拱了拱手:“請指教。”
那人神情洋洋得意:“我跟蹤了你幾天,你根本不知道,若不是我一時大意,不知道這野女娃如此了得,只怕你根本不會發覺!”
我聽得他這樣說,心中也不禁暗暗吃驚。
同時,我也感到十分疑惑。
感到吃驚的是,這幾天我確然覺得有人在跟蹤我 連白素也有這樣的感覺。然而僅僅是感覺而已,沒有任何實在的證據,由此可知跟蹤者的技巧極端高明,這時候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承認,我還是不能夠肯定是不是真有人在跟蹤。
而令我疑惑的是,此人神不知鬼不覺跟蹤了我好幾天,這時候雖然被紅綾抓住,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我無論如何不會把自己被跟蹤和這樣的一個人聯絡在一起。
不管他為了什麼目的而跟蹤我,為什麼他要自己承認呢?
近幾年我考慮問題,傾向於向好的一面去想,例如這時候我就先想到此人跟蹤我可能並不含有惡意,所以他覺得說出來也不要緊,而且說出來之後可以顯得他能耐過人。
向好的一力而去想,容易心平氣和,不然明知道被人跟蹤,就難免生氣。
所以我像是不把被跟蹤當作一回事,指著他的臉笑道:“閣下打扮成這種樣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一向對鬼鬼祟祟的行動不感興趣,所以對閣下的跟蹤也不以為意。”
那人向我現出不屑的神情:“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強充!”
這時候我仔細打量眼前這個人,心中有一種感覺,感到眼前這個矮子,我應該熟悉。可是看他的臉容,卻又未曾見過,使我感到熟悉的,應該是他的身形。
於是我就在記憶中搜尋我認識的矮子。
在我過去的經歷中確然認識過不少極有本領的矮個子,我估計眼前此人一定和其中的一個有關係。
然而一時之間,我也不能確定究竟和哪一個矮子有關係。
那矮子(他的身高我看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所以一上來我把他當成了小孩子)很是機靈,冷笑一聲:“你在想我是什麼人,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閣下高姓大名?”
那人在站直了身子之後,個子雖然矮,可是氣度卻頗為不凡,他並不出聲,只是伸手在口袋中取出一隻名片盒子來。
他臉上化裝得十分骯髒,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可是一伸手取出來的那隻名片盒子卻寶光四射,黃金的盒身上鑲了許多鑽石、紅寶石、綠寶石,我從來也未曾見過這樣名貴的名片盒子。
那矮子開啟合蓋,取出一張名片,向我遞了過來。
雖然這名片盒子看起來很有些古怪,可是向人遞名片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行為,我也沒有在意,就伸手去接。
我伸出手去,就看到在那矮子手中的名片,精光閃亮,分明是精鋼所鑄,這哪裡是名片,簡直是一片刀片!
而且這矮子手指捏名片的手法,會家子眼裡一看,就可以看出那是發暗器的手法。
在那電光石火之間,我肯定他不懷好意。
我既然想到了這一點,當然有了準備,可是表面上我卻仍然裝著什麼也不在意,動作也沒有停止,口中還說道:“閣下的名片何其講究。”
說這樣的一句話大約要兩秒鐘,而在這兩秒鐘之間,事情已經由發生而完成了。
先是我話才說了三個字時,矮子突然沉聲道:“小心!”
這“小心”二字,和我說的“名片”二字重疊,然後他手指略動,手中的刀片已向我疾射而出,他並沒有抬手,所以刀片是射向我的腹部。
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一公尺,在我看出情形不對頭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