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也笑了,伸手點女兒額頭一下:“這會兒說的好聽,等真看見了,一聲接一聲的嘆氣,在那轉來轉去的,她爹心疼的不行。”玉兒被娘說破心事,從綠丫懷裡站起來就扎進蘭花懷裡,一個勁兒地撒嬌,蘭花把女兒抱緊,臉上露出欣喜笑容。
大家都過的好,那就真的太好了,秀兒閉會兒眼,不再去想那些別的事情,什麼逃妾,什麼要把錦兒從她身邊帶走,這些暫時都別想了,能偷的這幾日的快活,也算是上天待自己不薄。
綠丫抬頭,瞧見秀兒臉上的笑,心裡又開始有些沉甸甸的,這件事,總要趕緊解決了,不然的話,以綠丫對秀兒的瞭解,她一定會藉機離開,這樣才能不牽連自己。
張諄聽綠丫又提起,安撫地道:“這件事你彆著急,這會兒不是都在忙著盤賬過年,等年一過,開了店總要忙上一陣,等忙完了這陣,到二月裡,我就和東家請上一個月的假,去把這事料理了,秀兒雖說漸漸好了,可這身子骨總要調養調養,一時半會不會走。”
既然張諄再次保證,綠丫也就點頭,轉而商量起過年的事來:“今年難得大家都聚的這麼齊,雖說你大伯那邊有些,可總算也是一家子,秀兒又回來了,今年的年,一定要熱熱鬧鬧過了,我想著,給孩子們的壓歲錢也多包上些,還有那些吃的用的,全都多備些。”
“那些銀子都在你手裡,自然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橫豎我只等著張嘴吃就好。”很久都沒瞧見綠丫這樣興致勃勃,張諄也笑著說。綠丫白他一眼,正要再計算,就聽到小柳條在那說:“奶奶,太太和表小姐來了。”
說著話,小柳條已經打起簾子,張大娘攜著楚氏進來,兩人都是上下一身新,綠丫和張諄起身相迎。張大娘和張諄打過招呼後就對綠丫道:“這是前兒你讓人送去的料子,我們趕著做好了,穿上好過年,要不是今年得了這麼些事,我們啊,哪能穿上這麼好的衣衫?說起來,侄媳婦你可真是個賢惠人,諄侄兒你娶對人了。”
好話綠丫也就照單全收,請她們兩人坐下,又讓小柳條端茶來,張諄陪著說了兩句話就起身道:“昨兒東家和我說了,有批新料子來了,我還得再去瞧瞧,臨近年底,事多,大伯母和表妹你們先坐著。”
說完張諄就溜之大吉,每回遇到張諄,都沒說上幾句話呢,張諄就藉故離開,這讓張大娘心裡有些懊惱,但再往自己侄女身上瞧瞧,雖說楚氏沒有綠丫生的那麼好,可楚氏比綠丫年輕好幾歲呢,男人哪有不喜歡嫩和新鮮的,每回藉故離開,只怕是在綠丫面前總要做個樣子出來,哪能那麼急色?畢竟這又不是自己鄉下那些沒見過女人的光棍。
這麼一想,張大娘又重新收起心腸,和綠丫談笑起來,畢竟也要和綠丫打好關係。在綠丫這坐了一會兒,張大娘和楚氏也就告辭,等出了門後一直沒說話的楚氏才開口:“姨媽,做不成的,我覺得……”
張大娘此時一顆心全撲在這件事上,聽到侄女這樣說就回身點她額頭一下:“什麼叫做不成?當了他女人的面,當然不好多瞧你一眼,可若他女人不在呢?菊丫頭,你就當幫幫我,再說了,你能嫁這麼一個,就算做妾,不比你原來男人強嗎?錯過這個村,可沒有下個店了,難道你要我和你姨爹表弟又被趕出去,到時只有餓死的份。”
楚氏低頭不說話,張大娘把她的胳膊緊緊抓在自己手裡,瞧著她的面容:“你也早出了夫孝,也該穿的新鮮的了,這粉也要擦擦,要我說,那樣男人,待你哪有半分恩愛,還為他穿孝,真是……”
楚氏任由張大娘說著,眼裡的神色不定,雖然張大娘說的天花亂墜,可日子越長,楚氏越覺得這件事做不成。可要讓楚氏去問問綠丫的意思,楚氏又不好說出口,畢竟和綠丫並不是那麼太熟。楚氏的嘆息聽在張大娘耳裡,張大娘也不在意,畢竟,在張大娘瞧來,楚氏這樣,不過是因為不好意思罷了,等得了好處,她才會曉得自己待她好,而不是把她推到火坑裡面。
“奶奶,方才小荷路過時候,正巧聽到的。”辛婆子得了小荷的報告,急忙來回稟綠丫。綠丫聽辛婆子說完,哦了一聲並沒說什麼。辛婆子不由急了:“奶奶,您瞧,這打的這樣不要臉的主意,到時……”
綠丫淡淡一笑:“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說破嗎?說破了她一口咬定這事就是小荷聽錯,並沒什麼別的意思。”辛婆子想想也對,但還是忍不住嘆氣:“說起來,這還是親戚呢,哪有把親戚做妾的,傳出去還不曉得多少人笑話呢。”
“這事有些不要臉的人家也會做的,不過你們爺不會納妾,也不會上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