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哥一口氣說完瞧著自己的娘:“娘,您說,我聰不聰明,能不能幹。”綠丫伸出手把兒子額頭上的汗給擦了:“聰明,能幹,我的兒子,怎麼會不聰明能幹呢?”
“娘,哥哥沒有我聰明。”容兒正好走到門口,聽到綠丫贊哥哥就不高興了,快步跑進來就瞧著綠丫:“娘,明明是我比哥哥聰明。”綠丫把女兒抱在懷裡:“對,我們容兒最聰明瞭,今晚上你們想吃什麼,娘去做。”
好啊好啊,容兒立即拍手,小全哥瞧一眼妹妹,這麼容易就被娘哄住了,還以為自己聰明呢,不過娘做的菜好久沒吃了,想著小全哥就嚥下口水:“我想吃娘做的小酥肉湯,還有,魚。”
就你饞的,綠丫點一下兒子的額頭,就換衣服進廚房給這兩個孩子做飯,正是夕陽西下時候,整個天邊都是金燦燦一片,有恩報恩,有怨抱怨,至於那些別的,全都可以拋掉。
吃完晚飯綠丫瞧著小全哥在寫字,容兒在旁學針線時辛婆子才回來,瞧她眼神綠丫就曉得辛媽媽和自己有話說,讓小全哥去睡覺,又讓小柳條把容兒抱走,這才讓辛婆子坐下,辛婆子坐下想嘆兩口氣才道:“奶奶,這人啊,在這世上,總要行好事做好人。今兒我把柳三奶奶送到那邊,她姨母聽完了緣由,倒是肯收,可是竟說了一句,這也是你爹孃做的孽。柳三奶奶聽了這句,重又大哭起來。我接了賞錢,出外時候問了這家子的下人,才曉得究竟。”
原來柳三奶奶初降生時,她的姨母和柳三奶奶的娘姐妹關係極好,恰好姨母也生下一個兒子,於是兩家就說,乾脆等他們長大做親。也只說過,並沒下過定禮。姨母嫁的人姓邱,誰知邱姨父沒有兩年就沒了,柳三奶奶的爹見這家子的日子漸漸過的不大好,正好這時張諄的叔叔帶了張諄進京,柳三奶奶的爹和他素有來往,況且張諄的叔叔那時生意做的不錯,於是就轉了心腸,把柳三奶奶許給張諄。
邱姨母見他家背約,大怒,去尋說了好幾次,畢竟當時沒有下過定禮,也只得認了這事,從此不再和姐姐來往。聽到這,綠丫不由皺眉:“當初九叔也是沒有細打聽,若細打聽了,也就不會有這檔子事。”
“可不是嗎?”辛婆子接了一句就道:“說來,這事知道的也有幾個,若不是因為爺是外鄉人,那家子也不會許。不過也虧的沒做成親,若是做成親了,後頭又遇到變故,那位可不會像奶奶似的幫著爺,只會在背後扯後腿。”
綠丫不由一笑就問:“那位姨母,現在在做什麼呢?”辛媽媽拍了下手才道:“邱姨母原本就有一兒一女,雖說丈夫死了,可是家裡也有些產業,原先不過沒人經營日子才漸漸消乏了。這女兒才有福氣,嫁的原本是個窮秀才,誰知自從娶了這女兒,那秀才就中了舉,緊接著中了進士,現在在外頭做官呢。有了這麼一位女婿,自然也沒人敢欺負,兒子十七歲上娶了原本在自家做賬房的女兒,這位奶奶也是個能幹人,原本那些產業,兩人齊心合力,已經比原先多出幾倍。現在邱姨母也是孫兒滿眼,使奴喚婢的人了。”
既然如此,柳家想必會害怕的,畢竟柳家最大的靠山已經不在京中,綠丫聽完就點頭:“只是不曉得……”辛媽媽知道綠丫想說什麼,急忙道:“奶奶,這您放心,我和那位太太說了,太太說她自有主意,等柳家出了休書,她就把柳三奶奶往尼姑庵一送,按月送柴送米,餓不著她。”
從此青燈古佛伴終身,但總算寒暑不侵,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比以後為奴為婢的好。綠丫點一點頭,就對辛媽媽道:“這家子既然是做生意的,以後也就常來往。”辛媽媽點頭:“我省的,這樣好人,自然要多來往。”
綠丫不由一笑,見時候晚了,也就讓辛媽媽下去,自己收拾睡覺。
過的幾日,果然聽的邱姨母和邱表嫂帶了柳三奶奶前去柳家,要柳家下休書。柳三爺那日趁醉對柳三奶奶說出要把她送去給周太監為妾,第二日醒來就不見柳三奶奶,也不放在心上,並沒讓人去尋。這時見這家子尋來,冷笑說柳三奶奶的爹孃還活著呢,輪不到姨母出來說話。
姨母這些年獨自撐著家業,早已練的好口齒,又帶了自己兒媳幫腔,幾句話說的柳三爺啞口無言。柳三爺又讓人去尋來柳三奶奶爹孃,柳三奶奶的爹還沒說話,就被邱姨母一口吐沫啐上:“沒良心的下作種子,我還以為,你家一世都這麼得意,還不到二十年呢,你家現在是什麼光景?有本事,就別拿了銀子把你女兒賣了。”
柳三奶奶的爹姓周,平常人都稱他一聲周掌櫃,被小姨子當面啐了一口臉就通紅:“爹孃都還在世,輪不到……”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