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平道:“什麼事?”
洪承志道:“白兄的豪勇,實非兄弟所及了。”
白天平道:“洪兄誇獎了。”
洪承志道:“是真的由衷的讚美,兄弟覺著如是在下受到同樣傷害,我決無法施出那劍的威勢。”
袁道緩步行到了埋住白天平的土石堆前,緩緩伸手,扒開了堆在白天平身上的沙土,道:
“孩子,站起來給我看看。”
何玉霜快步行了過來,兩道目光,凝注在白天平的身上,臉上是一股痛惜的神色,但她卻咬著牙,一語未發。
白天平緩緩站了身子,立刻看到了他只有四處燒傷。前胸、後背、和雙腿。
傷處的大小不同,大的有一個手掌大小地方。火燒的傷勢,不見血,傷口泛起一片白色。
何玉霜望著白天平的傷勢,低聲道:“白兄,痛嗎?”
白天平道:“一點點痛。”
洪士高突然飛起兩腳,把老火鴉的屍體,踢飛出兩丈開外。
但聞砰砰兩聲,老火鴉身上的火器,爆成了一團烈火,炸的屍骨無存。
袁道嘆一口氣,道:“這老火鴉一輩子施用火器,想不到自己的屍體,也被火器炸碎。”
洪士高道:“老火鴉用的火器上面有毒,這位小兄弟的傷勢,只怕是很難醫治了。”
袁道、何玉霜,臉色一下都變的陰沉起來,但都忍下去沒有說話。
白天平笑一笑,笑道:“幾處小火傷嘛,算不得什麼。”
何玉霜低聲道:“要不要我替你敷一點藥?”
洪士高道:“不用了,被老火鴉所傷,豈是一般的藥物,能夠救得!”
何玉霜道:“那要如何才能療好他的毒傷?”
洪士高道:“這個麼?除了老火鴉自己之外,別人都不曉得。”
何玉霜道:“但老火鴉已經死了。”
洪士高道:“本來說不該殺死他的,如今只有等機會了,看看有沒有治他火毒的藥物……”
袁道忍不住了,冷冷接道:“等什麼機會?”
洪士高道:“人。”
袁道道:“什麼人。”
洪士高道:“天皇教主,老火鴉對天皇救主的忠誠,已到生死不移之境,如若他要把這一手藝業傳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傳給天皇教主了。”
袁道道:“洪兄,老火鴉知道天皇教主的身份嗎?”
洪士高道:“大概知道吧!如是全然不知,以老火鴉那樣的人怎會對天皇教主那樣的忠誠。”
袁道道:“洪兄,幫個忙,見到天皇教主時,千萬要留下活口。”
洪士高冷笑一聲,道:“怎麼,改變了心意,還要和他談談條件?”
袁道道:“心意如舊,留下了他的活口,另有兩個原因。”
洪士高:“可否請教?”
袁道道:“一是,我要證明一下他的身份,看他究竟是什麼人?第二麼,要替這孩子保留一份希望。”
洪士高仰天打個哈哈,道:“老叫化,你認為我會幫你和天皇教主動手?”
袁道道:“為什麼?”
洪士高道:“因為我敗在他手下兩次。”
袁道道:“所以,你怕他了?”
洪士高道:“談不上怕他,但敗軍之將,不足以言勇。”
袁道道:“好吧!你可以不動手,但至少,你不能再幫助天皇教主吧!”
洪士高道:“這個閣下可以放心了。”
洪承志突然接道:“咱們洪家的人,就是這樣沒有原則,沒有決心嗎?”
洪士高看也不敢看洪承志一眼,別過臉走,望著遠處一座山峰出神。
袁道看他只是逃避天皇教主一人,也就未再多言。
對付天皇教主,袁道心中早巳有了安排,根本未把洪士高計算在內。
這一陣談話的時間,何玉霜仍然掏出了藥物,灑在白天平的傷口處。
袁道輕輕揮手,道:“走!”
群豪又魚貫向前行去。
袁道搶快一步,和洪士高並肩而行,道:“洪兄,咱們還要過幾道埋伏,才能見著天皇教主?”
洪士高道:“我看,已經沒有埋伏了。”
袁道道:“那是說,咱們很快就可以見到那位天皇教主了?”
洪士高道:“見到他有什麼好,只怕有不少人要橫屍當場,濺血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