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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哭哭啼啼,若有什麼傷心事,我不知道,又怎麼勸你呢?”寧凝冷哼一聲,道:“才不要你勸。”

陸漸心中有氣,說道:“不勸就不勸,如今之計,卻是怎麼上去。”寧凝道:“我不上去了。”陸漸盯著她,怪道:“你不上去,難道餓死在這裡?”寧凝道:“死了才好,活在世上,總是難過。與其那樣,還不如死在這裡呢。”

陸漸見她秀靨慘淡,美眸黯然,說的似非戲言,怔了好一會兒,才撓頭道:“縱然你不上去,我卻非上去不可的。”寧凝咬了咬牙,冷笑道:“是啊,上面還有阿晴姑娘,你怎麼捨得?”

她句句夾槍帶棒,陸漸大感狼狽,說道:“你不還有爹爹嗎?寧不空心腸不好,對你卻還不壞……”忽見寧凝面沉如水,目透寒芒,陸漸與她四目一交,只覺冷到心裡,大覺沒趣,住了口,望著上方,忽將寧凝背了起來,寧凝吃了一驚:“喂,你做什麼?”

陸漸道:“帶你上去。”寧凝怒道:“我不上去。”陸漸懶得和她多說,吸一口氣,運勁跌足,一縱十丈,直抵對面山崖,變相出腳,只一撐,又掠了回來,衣袂破空,嗖嗖有聲,身若電走,在虛空中畫出一個“之”字。

寧凝大急,叫道:“你放我下來。”陸漸此時全憑一口真氣,以攀登天生塔的法子登上懸崖,聞聲哪能答話?寧凝無力搬開陸漸手臂,又氣又急,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陸漸痛得將頭一縮,幾乎岔了真氣,所幸至危之中,隱脈劫力又生,於顯脈紊亂之際轉化為真氣,又將真氣逼入正軌。

陸漸定住真氣,揮袖後拂,一股內勁凝如實質,撞中後方崖壁,去勢轉急,化解墜勢,但覺寧凝仍然咬著不放,竟似發了狠,要生生咬下自己一塊肉來。

陸漸既覺吃驚,又覺迷惑,心道:“她一貫溫柔解人,怎地這當兒幾句話不投機,就似變了一個人?”當下咬牙忍痛,渾當那塊肉沒長在身上,箍緊寧凝身子,運足一口真氣,幾個起落,驀地一個筋斗落在崖頂,又向前衝百步,才將寧凝放開。

寧凝這才鬆了口,望著陸漸肩頭血紅牙印,既是傷心,又覺自責,哭道:“你幹嗎救我上來?何不讓我死了,豈不乾淨?”

陸漸肩頭疼痛未消,手臂上還有道道抓痕,火辣辣生痛,聽得這話,不覺一怔,嘆了口氣,給她揩去淚痕,苦笑道:“我也不知你難過什麼,那麼多危難都沒難住我們,天下還有什麼事能困住我們呢?你放心,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在,任誰也不能欺負你的。”

寧凝聽他軟語款款,芳心忽軟,抬起頭來,見他目光溫柔,剎那間身子火熱,什麼仇怨悲愁盡皆化為烏有,伸臂摟住陸漸的腰,將臉輕輕貼在他肩上,朱唇顫抖,輕吻他的耳垂。

陸漸如被火灼,驀地跳開,後退數步,雙頰漲紅,吃吃地道:“寧姑娘,你,你做什麼?”

寧凝望著他,美眸一轉,流下一行淚水,隨即悽然笑笑,站起身,向遠處走去。陸漸隨在身後,半片臉都熱辣辣的,少女朱唇那柔軟馨香的感覺繚繞不去,讓他心跳如雷,腦子裡亂糟糟的,半點主意也無。

寧凝走了十餘步,慢慢坐下,淡淡地道:“我渴啦。”陸漸聽寧凝一提,方才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粒米未沾,滴水未進。但不知怎地,卻始終腹滿神充,津液泉湧,不覺半分飢渴。他此時心亂如麻,樂得趁機走開,整理思緒,當即說道:“你坐一坐,我找水來。”說著胡亂揀一個方向,奔了過去。

走了好一陣,遙聽遠處水響,陸漸趕將過去,卻是一道溪流,陸漸俯身溪邊,以水澆面,水冰諒沁骨,陸漸神志為之一清,心中那分異樣感覺卻始終徘徊不去。陸漸望著水中倒影,驀地罵道:“你忘了阿晴麼?她如今吉凶未卜,你怎能與別的女子胡來?便是寧姑娘,也不成的……”嘴裡自言自語,心裡那一絲溫馨仍是久久徘徊,他雖與姚晴相處日久,這般感覺卻是從沒有過的。

滄海19(12)

他越想越覺心亂,伸手一攪,溪中形影流散,化作一片細碎波光。陸漸呆了好一會兒,驀地想起自己走得匆忙,竟未備下盛水器皿,轉頭望去,但見溪邊一塊大石凹如石臼,當即抱起,但覺這石臼看來龐大,抱在懷裡卻和一隻石碗也似,並不如何沉重。卻不知這石臼三百斤重,兩三個漢子方能搬動,他神力一成,才覺如此輕易。當下洗盡臼中泥土,盛滿清水,抱在懷裡大步趕回。

回到寧凝坐處,忽見石上空空,人影也無。陸漸微覺吃驚,只恐走錯了道,四面瞧瞧,正是寧凝歇息之處,他心中湧起一陣慌亂,不由叫道:“寧姑娘……”叫了幾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