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全不理會哈里,便連眼角也沒望他一眼,彎下身軀,在應天鈞胸口連點幾個穴道,說道:“且坐著調勻內息,暫不可亂動。”說罷將一枚藥丸塞入他口中。應天鈞一聲不響,當下盤腿運功。
哈里看見瑤姬天仙般的樣貌,心中一蕩,瞪著一對色眼,不住向她打量。哈里雖然是朱允炆的人,卻不認識瑤姬,主要是朱允炆不想外人知道,若他和天熙宮的關係讓人知曉,以他皇太孫之尊,實是極為不妥,因此除了幾個親信外,從不向外人透露。
朱允炆起先見應天鈞出場,已大感詫異,現又看見瑤姬縱上擂臺,心頭更是一驚,他向知哈里武功厲害,瑤姬雖是天熙宮的主人,若論武功,絕對不是哈里的對手,不由眉頭緊蹙,卻又無法出言阻止,只盼哈里能夠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羅開也是慄慄不安,他前時曾見過哈里的武功,再見他適才大敗武列和應天鈞,其武功之高,確實不在自己之下,相信除了怪婆婆、少林空明大師等幾名武林耆宿之外,場中能勝他的人,恐怕寥寥無幾。而瑤姬畢竟是自己恩師的女兒,豈能袖手,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倘若瑤姬勢危,縱是違反大會的規矩,也要出手相助。
就在羅開沉思之際,已見瑤姬轉過身來,美目一抬,瞧著哈里道:“閣下可是日火教五王之一的紫火王?”
哈里沒想眼前這個美女竟會認識自己,不禁大為錯愕,滿臉笑容道:“正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何以認識本王?”
瑤姬淡然一笑,說道:“聽聞日火教五王之中,便只有紫火王是羅剎國人,武功超凡,這樣厲害的人物,又豈會不知。”瑤姬對他問自己的姓名,卻隻字不提,避而不答。
哈里笑道:“真沒想到,本王遠在西域,才到中原不久,便連一個女子也知曉本王的身分,實在不簡單!姑娘既然知道是本王,但本王卻不知道姑娘的芳名,似乎不夠公平吧。”
瑤姬冷冷的道:“素聞日火教有一門”赤陽神功“,是貴教鎮教神功,威不可擋,很想見識一下。關於我的身分,說與不說,相信對你也沒有關係。”
哈里眉頭一緊,隨即換過嘴臉,笑道:“姑娘此話怎說?”
瑤姬道:“一個將成廢物的人,要知對手的名字何用,我說得對嗎?”她這句話說得泰然自若,和平常言談一般無異,然聽在哈里耳裡,不由怫然作色,火冒三丈。
場中眾人聽見,也微感驚疑,認識瑤姬的人,也曾聽說天姬宮宮主的武功不弱,但到目前為止,仍未有人見過,而哈里的武功,剛才人人有目共睹,實是個罕見的高手,忽聽得瑤姬這樣說,莫非她的武功造詣,竟比哈里還要厲害,若是當真如此,可真是大快人心,好教這些番邦蠻夷知道咱們的本事。
但朱允炆、羅開及洛姬等人聽見,心中頓吃一驚,尤其是洛姬,她向知姐姐的功夫修為,實在不是哈里的對手,洛姬眼見姐姐如此向對方挑釁,教她怎能不擔心,一時憂心如燻,向康定風望去,怎料卻望了個空,站在她身旁的康定風竟然不知去向。洛姬四下張望,始終不見他,但心中掛念著姐姐,目光又落回擂臺之上。
哈里雖然怒極,卻仍擺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心想:“這個妞兒好大的口氣,竟在本王跟前拿腔做勢,亂吹法螺!”當下笑道:“姑娘忒也張狂,只怕是彈空說嘴,自我吹噓吧。好!我先讓你三招,看你可有本事取得本王的性命。”
瑤姬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要後悔。”說話間,已徐步朝哈里走去。
哈里見瑤姬口出誇言,確也不敢小覷她,見她柳腰娉婷,緩步而前,暗想就算她身負驚人武功,終究是個弱質女子,和她動手,實在勝之不武,但形勢如此,已再無選擇。
只見瑤姬走到他身前三步處停下,說道:“閣下小心了!”說話甫落,隨見瑤姬揮掌擊出,掌風之中,隱隱含有風雷之聲,姿式手法,十分怪異,就是見識多廣的前輩耆宿,也瞧不出這一招的出處,唯獨羅開看見她這一掌,心裡暗地驚叫一聲“靈鳧掌法”,心頭駭異,暗想:“瑤姬怎會曉得”貫虹秘笈“的武功?”
原來這正是貫虹秘笈裡的“靈鳧掌法”,全套掌法只有十八式,全以深厚內力而發,若非內力修為異常深湛之士,就算懂得這套掌法,但本身如無強勁的內力,心與氣通,也是隻有其形,卻全無實效,況且如果內力不夠,亦無法練成這門掌法。
羅開憶起白瑞雪和上官柳的說話,二人均認為瑤姬早就得了貫虹秘笈,另行抄錄,再故意殺害前華山掌門蕭長風,嫁禍於他,讓人深信秘笈確是在華山派